众人一一应下,而后各自散去,待明日与雷吉亮共商战事。
次日清晨。
宗延黎早已习惯晨起练刀,不想在起来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桌上多了一小壶酒,她上前拿起酒壶细嗅一二,闻到了酒壶之中淡淡的菊花香味,这竟是一壶菊花酒。
宗延黎略微愣住,这么一小壶酒两口就没了。
她略显疑惑待出帐外才得知人人都有一杯菊花酒可饮用。
“今日重阳,这酒是雷将军的夫人送来的。”高飞林对着宗延黎俯身拜了拜解释道。
“雷将军竟是这样有心……”宗延黎万分意外,看着帐外将士们饮此一杯酒,那脸上的笑颜好似突然鲜活了起来,他们不仅仅是一心为战,也在很认真的活着,过重阳佳节。
宗延黎垂眸看着手中小酒壶,沉默良久最后去了雷吉亮帐中致谢。
雷吉亮见宗延黎为了如此小事这般郑重很是哭笑不得道:“我家夫人每年都给军中将士们酿几坛酒,今年没料到会突起战事,这酒里都兑水了,分予将军手中也不过这么丁点儿,我都觉得羞愧。”
“偏偏夫人不听,定要送酒而去。”雷吉亮很是不好意思,他知道自家夫人郑重,莫说是重阳了,端午中秋都会想法子弄些吃的,分予将士们。
夫人说兵将远离家门到他辖内,便当视为家人,既是一家人那就得过节。
如此雷吉亮再不阻挠,将军夫人甚至从各地寻来绣娘,为军中将士们纳鞋底制冬衣,如此亲待简直宛若亲娘。
也正是因为此举,雷吉亮帐下兵卒各个都是万分尊崇将军和将军夫人的。
宗延黎听闻此事大为震惊,又是万分感叹对着雷吉亮道:“雷将军得如此贤妻,当真是天大的幸事。”
“哈哈哈!”雷吉亮听了宗延黎这般夸赞也是高兴,当下邀了宗延黎道:“将军想必尚未用饭,我夫人做的清汤面甚是可口,来来来……”
“这如何使得。”宗延黎当下推脱欲走。
“无妨无妨,不过添一副碗筷罢了。”
“……”
宗延黎有些哭笑不得,就这么被雷吉亮拉去了家中。
一路行至雷家院落,小小的宅院,沿途见城中百姓安居乐业,看的出来在雷吉亮的守护之下,百姓们甚是无忧,即便如今庆军就在外,百姓们该下地的下地,该出摊的出摊。
观此便能看出雷吉亮此人绝对是信得过之人。
“夫人——!”那在外如此沉稳魁梧之人,刚入家门便嗷嗷叫唤了起来:“快去备好酒好菜来!”
“这一大早的,你不是刚去军中?”谢夫人听着雷吉亮的嚎叫颇为无奈,自内院走出,衣着朴素却是难得的好颜色,眉眼温和乍一见宗延黎,那重甲着身铁甲覆面的宗延黎似是愣了一下。
实在是宗延黎包的太严实了,浑身上下一股铁血之气,愣谁见了都得害怕吧?
宗延黎略有些无措,愈发觉得自己不该来了。
雷吉亮却是哈哈大笑道:“这位便是我常与你说的,那位平西大将军,宗延黎!”
“用得着你介绍?”谢夫人瞪了雷吉亮一眼,走上前对着宗延黎福了福身拜道:“妾身谢氏,见过将军。”
“夫人不必多礼。”宗延黎连忙躬身回礼。
“你休要看我家夫人这般温和,她本事不小呢。”雷吉亮笑哈哈的说道,谢氏原是雷吉亮恩师之女,得恩师撮合二人成婚的,谢夫人长得温婉动人,年轻时候却也是舞刀弄棍的。
宗延黎听来很是不可置信,再度扭头看了一眼谢夫人离去的方向,怎么看也不觉得像舞刀弄棍的样子……
雷吉亮招呼宗延黎厅内入座道:“来来来,菊花茶解渴!”
谢夫人一看就是个很会操持生活的女子,家中不仅有菊花茶,还有重阳糕,如此准备精巧让宗延黎很是叹服。
“托雷将军口福,我已有许久不曾吃这些。”宗延黎看着那精致的重阳糕,无端想起了自己母亲。
“这糕点是我女儿做的。”雷吉亮笑道,正欲说话便听到了那欢快的呼唤声响起:“爹爹!平西大将军来啦!?”
那自门口跑进来的女子,穿着不伦不类的长衫男装,瞧着那粉嫩的小脸似是因为跑的急染上了些许淡淡的粉色。
宗延黎刚准备取下头盔面甲,乍一见这跑进来的人也是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