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奇那拔地而起的气势如此澎湃,哪里还有刚刚力竭的模样?
廉鹏轩哪里招架得住,提起战斧挡来,结果战斧被其直接锤飞了,那偌大的铁锤骤然砸落在了廉鹏轩胸口之上,只听护心镜碎裂的声响传来。
廉鹏轩倒飞出去哇的吐出了一口血沫,白眼一翻直接昏死过去了。
既是斗将也讲武德,蒙奇与之无冤无仇,既已把人打的毫无战力,这一击之下未能将其斩杀,断不可能追上去将一个毫无战力的人斩下,故而便由着庆国的人把廉鹏轩拖走了。
蒙奇老老实实的弯腰捡起了地上的铁片,翻身上马回了军阵之中。
“蒙将军这是……”秦无究身旁将领看着蒙奇归来,都忍不住去看他手里拿着的铁片。
“不是啥宝贝,不过是几个铁片。”蒙奇递了过去,那几位将领接过,这铁片厚重份量属实不轻,自己入手一掂量就知道虚实,再一想刚刚斗将前半场,蒙奇身上负重这么多铁片尚能不落下风。
这实在是……
众人肃然起敬,眼睁睁看着蒙奇将那些铁片又绑回去了,一时之间心情有些复杂。
秦无究更是赞叹万分,再一看蒙奇自然而然的站去了宗延黎身旁,他忍不住觉得心里有些泛酸,怎地这些猛将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宗延黎帐下的啊!?
初战大捷,这第二场斗将秦无究自然而然询问罗成仁,询问其可愿让帐下兵将出战。
正是扬名立功的好时候,罗成仁自然不会拒绝,也不点将前去,扭身唤道:“取我兵器来!”
罗成仁话音落下,便见那三个兵卒抬着一把战斧出来了,看着那三人抬着尚这般吃力的样子,从那沉重的脚步看来,便能知道罗成仁这兵器份量不轻啊!
“且让我去削了那敌将的耳朵下酒来!”罗成仁哈哈一笑,跨上战马弯腰拿上兵器就冲出去了。
罗成仁行事嚣张,便是这斗将之势都甚是狂妄。
宗延黎眸色深沉,看着罗成仁以如此凶猛之势杀将而出,不过眨眼间就看到其手中战斧突兀的分作两把砍刀,在敌将尚未看清之下,在他面前分作两把刀,直接削下了他的耳朵。
“啊——!”敌将惨叫一声险些滚落马背,眸中惊惧惶恐,捂着鲜血淋漓的耳朵败退而走。
“哈哈哈!”罗成仁嚣张大笑,驱马走了回来将那耳朵丢给夏立果道:“给爷拿去泡酒!”
“……”众人看着罗成仁这姿态都有些后背发凉,冷不丁的想着,若是日后婺国与高国对上,遇上这等强劲的对手,如何取胜?
秦无究亦是心绪复杂,暗暗吸气忍不住攥紧了拳头,侧眸看向宗延黎低声询问道:“若让你与之对战,胜率几何?”
宗延黎深深看了罗成仁一眼,略显保守道:“五五开。”
罗成仁那武器的份量不比她的狼阙轻!
且罗成仁那武器甚是古怪,合则为斧,分则为刀。
哪怕罗成仁表现出了非常狂妄嚣张之态,但是对战之时攻守兼备,显然是久经战事的老手,绝非他所表现出的狂妄轻敌。
宗延黎不敢轻视,未曾交手之前自然不敢把话说那么满。
秦无究听着宗延黎的话心头又是一震,略有些复杂看了宗延黎两眼,沉吟片刻道:“这最后一场斗将,你去。”
“莫要堕了我婺国猛将的名头。”秦无究许是升起了攀比之心,此意便是要让宗延黎斩下将首来!
让高国兵将们好好看看,他们婺国之中也有不输他罗成仁的猛将!
宗延黎当下转身应道:“末将领命!”
罗成仁本是歪着身子坐在马背上,这转头一看,看到了第三场斗将出阵的是宗延黎,当下便是忍不住坐直了身来,目光略有几分凝视,盯着宗延黎跨上战马,手持一柄漆黑的长刀走出阵前。
“他那刀我瞧着有些熟悉。”罗成仁眯眼盯着宗延黎手中长刀,眯了眯眼道。
“宗延氏所用皆是长刀,宗延黎乃是平南营主将宗延宏景之子,子随父将,自然用的也是长刀。”罗成仁旁边的夏立果摸了摸自己的短须,眯着眼说道。
“宗延宏景啊……”罗成仁这才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难怪觉得甚是熟悉!
自出战来,罗成仁斗将从无败绩,直到当年平南营坎上关外一役,他与宗延宏景斗将之时,此人分明从未与他交手,却好似早一步勘破了他兵刃之中的玄机有所防备。
罗成仁虽是伤了宗延宏景,却也在那一战之中败下阵来。
因为此事罗成仁气怒许久,然还未寻得找回场子的良机,高国却是收兵求和了。
不想这兜兜转转多年,他遇到的这宗延黎,竟是其子?
罗成仁眯着眼看的尤为认真,其父有那等勇武之态,他倒是很想知道,其子可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随着宗延黎出战,那庆国似是陷入了难以抉择之下,最后在苦等良久之后,他们竟看到庆国出战者是两人!
秦无究看着实在是忍不住骂了句:“卑鄙!”
那上阵二人不是别人,正是袁横帐下极负盛名的柴达和柴林两兄弟,一人持双刀,一人持双剑,二人身形样貌几乎如出一辙,这双胞胎兄弟的名声可不小。
“你们兄弟倒是感情深厚,来送死都成双成对的来。”宗延黎见着那柴氏兄弟二人,眸中并无半点惧色,抽出长刀抖了抖,语调戏谑说道。
“……”
秦无究有些恍惚,他到底是凭什么觉得人家罗成仁狂妄嚣张的?
咱自己家这位也没好到哪儿去吧?
柴氏两兄弟也不与宗延黎废话,二人一左一右便杀了过来,瞧着那刀光剑影的,敌将二人就是四把刀刃乱戳,再一看宗延黎只一把长刀,我方众将士皆是齐齐为宗延黎捏了把汗,神色略显紧张盯着那缠斗的三人。
宗延黎虽对战二人,却也不见急躁慌乱,柴氏兄弟二人更是配合的天衣无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