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白清冷的月光从破烂的门栅窗格中洒进来，反而让那破旧的大殿清亮了很多。
罢了罢了，遇到了总要试一试，袖手旁观心里也不痛快。
这种半死不活的状态绝对都是走错路了。
因为死就是死，活就是活。哪怕是别的什么宗教，也都是生死分明，最多有什么转世或者复活之类的。
卫渊认真地问道：“老方丈，我可能为你做点什么？”
不过，这种状态绝对是错误的。
鸡腿小声道：“这老和尚早就死了吧？刚才我就有所察觉了。你知道的，我能一定程度上操控尸体，只是没用过罢了。这老和尚就有尸体的感觉，但是我操控不了。这具尸体里有我不能理解的神奇力量，可能这就是佛法？”
卫渊想了想，总觉的什么都不做实在是亏了心了。
只不过这个世界道法显现，所以修成的效果更加的显著。比如现在这种状态。
卫渊尝试问道：“老方丈为什么要念经啊？”
老和尚眼睛亮了一些：“为了超脱。唯有念经……”说着又闭上眼睛开始念经了。
卫渊又问：“既然老方丈你知道自己的状态，何不就此放下，投入轮回？”
老和尚一辈子苦修，求得就是这个证果，如今本应该得到的没得到，就迈不过这个坎。
卫渊：念往生咒不是问题，问题是我不会念啊！
这种情况，卫渊能够退避吗？
禅杖（物理）超度不可取啊！
看上去就像是，那老僧已经坐在那蒲团上好久好久不曾动过了。
这就相当于你辛辛苦苦在工地搬了一年砖，结果要发工资的时候发现，老板一家子早就转移资产出国跑路了！
“执念！执念！执着于念经……”这老僧就是陷入了三毒痴嗔贪中的痴。
就像是那搬了一年砖老板出国跑了的工人，一时想不开爬到塔吊上去坐着，这种事最大的错误肯定是在那跑路的老板啊！
莫非是诈尸了？还是闹鬼？
只要卫渊修成我佛法，有了成就，这我佛法就算是成了。疯僧就算是自成一脉，在这灵炁退散的时代，走出了一条不一样的道路，一条能够走的崎岖小径。
而这老和尚定然是修行有成，所以才能呈现这种特殊的状态。就好像是那些修的一定成就的僧侣，会死后尸身不腐留下肉身佛，或者火化之后留下舍利子一样。
这种事情一味退让恐怕会变本加厉，最后自己就得紧随那九个死鬼师兄！只能正面硬刚啊！
卫渊现在有点后悔，当初在庙里怎么就没进修一下业务，导致现在经到念时方恨少。
卫渊在大墓地中见过的各种亡灵成百上千，自然不会认错是死是活。
自己是我佛法的第一传人，也是唯一传人。便宜师傅让自己出来游历，是为了完善我佛法、践行我佛法、实现我佛法的。
此时这老僧没有呼吸、脉搏、血液涌动，除了还能动完全就是个干巴的尸体。
如果按照以往他的风格，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管闲事多长寿。
但是，这能怪老和尚吗？
此时卫渊和鸡腿在月光的照耀下发现，那大殿的地上已经落了厚厚一层灰尘。但是除了那蒲团边上一圈，以及自己一行人进屋的脚印，竟然没有丝毫的痕迹。
鸡腿道：“那怎么办？要不我们溜吧？现在睡树还来得及！”
卫渊、鸡腿和二哈扒在门框上，露出脑袋小心的打量坐在菩萨像前一心念经的老和尚。
等等，怎么只有自己、二哈的脚印？
现在这状态人畜无害，如果自己动手，那可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