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渊刚才看到了下锅的大狗,就绝了化缘的心,这会儿水晶钵早就收起来了。
只不过卫渊要是不说点安慰的话,老村长和这几个人下半辈子就没法过了。
老村长为了照顾卫渊,都没有出去喝狗肉汤,而是陪他吃水煮菜和腌萝卜。此时见到这人如此表情也唬的不行,“老三,怎么滴了?咳咳咳!”说的太急,自己反而咳嗽了好几声。
这等世道无事都有可能遭到妖魔邪祟的滋扰祸害,更何况出了这等事?
那老村长摆了摆干枯几乎无法伸直的手,“不能够,这村子里原来有几家养狗的。后来几乎都让那李狗儿给偷干净了!现在谁家还敢养狗啊?那小畜生还能放过!”
要是有个红白喜事,也能给出个主意、念个经啥的。
很多时候,一些异常事件或者怪病都需要路过的和尚老道、江湖术士帮忙解决。
“难道真的是我太敏感了?”卫渊心里不住的琢磨。
“到底怎么了?!”老村长几乎被这吞吞吐吐的一句话,吓得脑出血。
他感知了一下,那老村长哪里睡得着啊,就在门外一脸困苦的侧耳倾听呢。
打个不太恰当的比方:卫渊这等人,就相当于武侠世界中的那些带刀背剑的江湖人士。路过你们这村子,如果伺候好了手指头缝点也够吃好几年的了。要是遇到那品性不行的,你给得罪了,那就有家破人亡的风险。
“小师傅,你看这事要如何是好?求您大发慈悲救一救村里这百十来口人啊!”
像是这些村民,对于过往的出家人,那是相当的重视的。
虽然类似的村落都会供奉土地、山神、祠堂或者社神,但是有的时候好使,有的时候就不好使。
大人小孩或是蹲着,或是坐在自家拿来的板凳上,借着夕阳西下的余晖,吃的是唏哩呼噜的,村口充满了幸福的气氛……真香啊!
卫渊想了一下,问道:“这大狗是野外跑来的?不会是村子里谁家的吧?”
油腻喷香的狗肉汤浇在高粱米饭上,那叫个舒爽的。
那汤锅下的木头还在熊熊燃烧,锅里泛白的肉汤咕噜噜的翻滚,偶尔能够看到小块的肉和骨头随着汤水翻滚,依然香气四溢。
鸡腿:这真是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
鸡腿不禁咽了一口口水:要不,我给你试试毒?先整一碗尝尝!
卫渊回头扫了一眼还挂在树枝上风干的狗皮,接过那一把狗毛……他一瞬间好像看到了在狗皮褥子上睡觉的李狗儿,身上长出了狗毛。
而且,这年头邪派的江湖术士和心术不正的修行者也是不少,真要是给得罪了,这村子就要吃不了兜着走啊!
卫渊好像对业障、因果之类的比较模糊的概念,有了更深入的理解。
他竖起单掌,口诵佛号:“阿弥我佛~生有命死有处,也许这就是它的命吧。小僧虽然不忍,但是也不会苛责村民饱腹。”
老村长喝道:“好像什么,快说!”
“啊?!”老村长本来驼背佝偻的身形,听到这个消息下意识的都要挺直了,差点没仰头就倒下。
最后,他那狗头,终于在沸汤中变回了人头骨的样子。
此时太阳已经下山了,天色昏暗。那些不知情的人已经被劝说回家去了。
敢情之前这村子里也有不少人家养狗护院,毕竟山脚下,有时候也会有野兽下山,有只狗在院子里,总能警醒一些。
卫渊一伸手托住了老村长,“村长莫慌,先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吧。还有先别声张才好。”
卫渊:你这有什么可骄傲的!
卫渊把那洁白的骷髅头放在身前,一边用手指头一下一下弹水晶钵,一边念念有词。
老村长不光是哭村民们无意间吃了人肉,做下了大孽,更是担心这锅中出现死人头是不祥之兆。
那老三在卫渊和老村长的注视下,颤颤巍巍的用竹耙在汤锅中捞干的。很轻松的就捞上来一个一丝肉都没有的洁白骷髅头!
卫渊:你这么胖,要是敢跳出来,那些意犹未尽的村民,非得把你也丢进锅中炖了不可!
画面一转,李狗儿的脸已经变成了长嘴的狗脸,手也变成了爪子,他在墙上蹭啊蹭啊的想要蹭掉身上厚厚的狗毛。
只有那么四五个人围在距离汤锅很远的地方,一个个紧张的肌肉都僵硬了。
搞不好,全村都要遭殃了!
可是那李狗儿当真是无赖,被暴揍一顿到求爷爷告奶奶、跪地磕头,但用不了多久就固态萌发。这不,现在村子里是一只狗也不剩了。
就在这时,一边一个年轻人连忙道:“好像、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