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如今自己犹如走钢丝一般，两边都是万丈深渊。
一方面，要应付燕京来的压力，不能得罪赵坤和孙猛。
另一方面，又要在金陵稳住局面，不让张皓等人把事情闹得太大，引发不可控的后果。
这平衡，实在是太难拿捏了。
良久，老王长叹一声，站起身来，踱步到窗前。
“你去吧，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
不久后江月紧攥着拳头，大步从顶头上司的办公室跨出。
她的脸颊因愤怒涨得通红，双眸之中，不甘的火焰熊熊燃烧。
那严厉且满含弦外之音的警告犹在耳畔。
对方勒令江月即刻停止对周正的深挖。
并且，一口咬定周正没什么问题。
这个一切，都是江月等人对周正的不满罢了。
江月提出的疑问，也都成为了偏见之词。
江月心如明镜。
这恐怕是燕京方面做了什么，想要保住周正。
而对方保住周正的目的，无非就是要对付张皓和苏家。
江月深吸一口气，满心满眼都是憋闷。
可江月是刘探长的徒弟，也是刘探长一手带出来的人。
她本就正义感十足。
对于江月而言，她无法接受让周正这种货色继续作恶。
哪怕背后牵扯到了燕京，江月也没有退缩的打算。
江月回到她自己的办公室，随即一通电话打给了刘探长。
“喂，师父。您在海城还好吗？”
“哈哈，一切都好啊。海城这边暂时也没什么事情，这段时间啊，我就是带了一些小娃娃。倒也是清闲下来了。”
刘探长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
江月咬了咬嘴唇，双眼直勾勾的望着窗外。
窗外，夜幕低垂。
江月沉默了很久，直到刘探长的询问，打断了她的思绪。
“小月，你怎么不说话呢？”
“啊……师父，我，我没事。我只是想你了，您在海城一切安好，我就放心了。”
江月说着话，语气尽量放的轻松一些。
要知道，刘探长毕竟已经离开了金陵。
这些事情即便被刘探长知道了，他也无能为力，白白跟着担心罢了。
江月深吸一口气，她随意寒暄两句，这才挂断了电话。
一时之间，江月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反而陷入了僵局。
江月受制于人。
张皓却不是一个肯妥协的人。
张皓动用手中一切资源，更是调动了浩瀚集团的资金，不惜砸钱去做事。
再加上江九和柳一手的支撑。
短短几天时间，关于周正的那些破烂事就彻底闭环了。
人证物证，全都掌控在张皓的手中。
入夜。
万籁俱静。
阿飞和江九驱车来到大梨树村。
张家别墅灯火通明，
江九满脸兴奋，将一个加密文件袋郑重交到张皓手上。
“张少，您想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张皓接过，迅速打开。
刹那间，张皓的眼中划过一道凌厉寒芒。
牛皮纸袋里有许多高清照片。
每一张照片的内容，都足够送周正上路了。
周正在燕京的时期，和一些不该来往的人吃吃喝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