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炙烤着干裂的大地,仿佛要将这片土地烧焦!此刻,陈三葬、孙刑者和白洛三人站在一个村落前,纵目四望。
村子里面没有什么生气,入眼皆是一片死寂:野草杂乱无章地生长着,村里的房屋残破不堪,就好像刚被大土匪半天云一伙人洗劫过。
救下那孙刑者和花果山的猴子们以后,陈三葬就让他安排好那些猴子猴孙们,而后三人一起踏上了取经之路。
按说这样豪华的组合,以这三人的通天修为,那必然是走出个通天大道…啊敖…宽又阔!
没想到离开花果山没多久,三人就看到了这样一个村子,于是三人齐齐将感知透体而出,想看看村里的详细情况,却不曾想到感知到的情景让三人都是心头一震!
“娘,今天儿子运气不错,竟然抓到了一只野兔,孩儿给娘熬成了肉粥,端上来了。”一个身形消瘦的青年此时正对着躺在床上的母亲说道。
以三人的感知却看到,青年的嘴唇苍白如纸,右腿的裤腿早已鲜血淋漓……
“妞妞,过来!”一个母亲摔断了腿,此时她用一截短木棍支撑着身体,对着一个约莫十岁的孩子招手说道。说着她挤出一个自以为温柔的笑容,露出一口黄牙,此时这笑容却显得格外瘆人。
“妈妈,妞妞长大了,妞妞可以做饭给你吃!你不要吃妞妞好不好?黑子就是被三娃的爸爸妈妈给吃了!他们商量着换着吃孩子,我都听见了!”
小女孩一边说着,一边有些畏惧的向后退去,可是又不舍得退的太远,毕竟那是她十年来唯一的港湾!
“当家的,吃饭了。”一个妇人将碗筷放在桌子上,喊着自己的男人。
男人结束了劳作,走到桌前。说是吃饭,实际上只有三碗汤水,每个碗里也就十粒米左右,上面飘着两片树叶……
看着面前骨瘦如柴的儿子,用他那干枯的手去抓那漂浮在米汤上面的叶子,男人再也控制不住,号啕大哭起来:“苍天啊,三年不下雨了,这是什么世道啊!”
如此景象让三人心中说不出的憋闷,看了一眼陈三葬的脸色,孙刑者再不迟疑,抬起左脚,猛地向下一跺,大喝一声:“土地!”
就见那脚下的黄土猛然冒出一股白烟,一个枯瘦老者出现在三人跟前,拱手作揖:“参见三位上仙!”
孙刑者一把抓住那土地胸前的衣领,怒道:“此地是何故三年不下雨?”
“回上仙,此地原名绿城,原本也是一座风景秀丽,富饶繁华的城市,却不曾想就在那三年前,这绿城之内凭空冒出一个妖道!”
“那妖道使得一些障眼法,迷惑了大批民众,使得民众不敬天、不理佛、不事劳作!”
“那妖道自称西方失败,很快他创立了一个叫三生教的组织,并自号西方老祖!宣扬自己是世间唯一的真神,入其门者可得永生,从此吃饭不给钱,杀人不犯法,生病不吃药。”
“因此他很快就网罗了大批信徒,绿城从此秩序大乱,信徒们奔走呼喊,捣毁了绿城大批的祠堂和寺庙!而后天庭派下三太子下凡,一枪就解决了此妖道。不料那些信徒却不肯悔改,依旧我行我素!玉帝大为愤怒,降下法旨,此地三年不雨!”
“三年内,绿城子民搬的搬,死的死,如今此地已经是一座鬼城了!”
陈三葬面上很冷:“此处归属哪个龙宫?”
“回上仙,归东海东宫!”
“好,去东海龙宫!”陈三葬转头对孙刑者和白洛说道,就欲离开。
“上仙且慢行!”土地急忙道。
“还有何事?”陈三葬疑惑。
“上仙有所不知,那东海龙王犯下大错,玉帝陛下已下旨,派遣天兵天将前往东海,将整个东海龙族捉拿归案,并将它们悬挂在南天门外示众,以儆效尤。明日清晨时分,这些龙族将会被押往斩龙台,就要斩首示众啊!”
“什么!这怎么可能?”孙刑者惊愕不已,他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说道:“前日我才刚刚去过东海龙宫,与那老龙王相谈甚欢。当时他并未透露出任何异样,怎会突然间就被捉拿了呢?难道其中有什么误会不成?”一想到小龙女,孙刑者心中更是焦急万分,她是否也被抓起来了?若是如此,自己绝不能坐视不管!
陈三葬却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那是熟悉的阴谋的味道!他眯着眼睛,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走吧,去南天门!”说着,拉起白洛的手,看了一眼身边的孙刑者,而后冲天而起!那孙刑者也早已经按耐不住了,驾起筋头云,跟着往那南天门而去!
与此同时,西方瑶池。
一处富丽堂皇的宫殿中,一道身影慵懒的侧卧在软榻上,她身穿淡黄色的纱裙,内里鹅黄颜色的肚兜若隐若现,两条雪腻的大长腿交叠在一起,全身散发着一股成熟而妩媚的气息!
此时这道身影一只手拄着头,侧着脸看着帘外的一道身影。
那身影全身笼罩在一个宽大的黑袍中,此时一道沙哑的声音从宽大的帽沿里面传出:“娘娘,按照您的吩咐,都办好了!”
“嗯,此事办的不错!做事的人都信得过吗?”
“娘娘说过,只有死人才信得过!”
“他们跟你那么多年,都杀了?”
“回娘娘,一个不留!”
“有没有舍不得?”
“回娘娘,能为娘娘而死,那是他们的荣幸,相信他们死也瞑目了。”
“嗯,你办事我一直是放心的。好了,你下去吧!答应你的事情,我不会忘了的!”
“谢娘娘!”这黑袍人说完,转身离开大殿。
“噗!”忽然,他一口鲜血喷出。
黑袍人回头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高大、英俊挺拔的身影出现在他身后。
他低下头,就见到自己胸前插着一把锋利无比的双刃尖刀,刀身已经从后心穿透了他的身体!
他似乎有些难以置信,但更多的却是一种解脱。他颤抖着伸出手指,指向那个身影,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你我等你!”话音刚落,他便重重地摔倒在地。
而那躺在床榻之上的女子却突然开口说话道:“你说得对,只有死人才信得过!”
她的声音冰冷而无情,仿佛根本不在乎眼前这个英挺男子是否会因此与她产生隔阂一般。
接着,她又喃喃自语道“到底要多少根稻草,才能压倒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