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沈家的女儿呢！是谁要害沈家，若是他们的阴谋得逞，沈家会如何你可有想过？”
“是大嫂，所以我不会再让她有机会害沈家！钧行，她就是我的女儿，是你的表妹，你劝劝她好不好？”
“她不是！她若是，那姜以薇又是谁？”
“以薇和以然是双生子啊！钧行，她们姐妹有八分像，你没发现吗？”
沈钧行对这个姑母失望透顶，不再理会她，而是看向高坐堂上的陈平安。
“大人，我也有证人，可以证明，天师根本不是姜夫人的女儿！”
“钧行……”沈柔厉声呵斥，“我是你姑母！”
“你不配！”
证人很快被带了上来，沈柔看到的一瞬间似乎并未认出他们来。
“这位是剑南道最有名的妇科圣手林大夫，这位是沈家最有经验的稳婆茹嚒嚒。他们二位在姜夫人怀孕时，被我祖母送到了姜家。姜夫人当初到底怀的是单胎还是双胎，是瞒不过他二位的！”
“回大人，小人在剑南道还是有些名声的，就是那刚怀上一月的孕妇，小人一把脉也能准确判断是单还是双！小人到姜家的时候，夫人她已经七个月了，怀的是单胎，绝无双胎可能！”
“奴婢也能作证，姑奶奶她…是姜夫人，她怀的就是单胎！”
“你们撒谎，是母亲派你们来害我的！她就是见不得我好，当初派你们来也是，害我与二爷起了嫌隙，我将你们赶走，如今你们又来报复我！”
沈柔没想到沈家竟然派了这么多人来京城，就为揭穿她的谎言？这还是娘家人干的事吗？
姜远山轻咳一声，沈柔这才被唤回了神智，意识到自己的口不择言又立马软了语气。
“把脉也终究不是百分百准确的，稳婆自己都承认了，还能有假不成！对了，还有胎记，稳婆说过生下的两个孩子都有一个梅花型的红色胎记。以薇的是在背心，以然的是在左肩。”
沈柔说着冲上去就扒开希言肩头的衣服。
“看到了吗？”少女嘴角勾着冷笑，“我早就说了，我不是你的女儿！”
沈柔用力搓着少女的肩头，却依旧没有看到那记忆中的梅花胎记。
“你这里有疤，是你将胎记毁掉了……”
“我一个习武之人身上有疤不是很正常吗？姜夫人，该醒醒了，你只生了一个孩子！”
沈柔还要再说，被陈秋白一道冷冷的声音打断。“其实我们皇城司也有证人，姜夫人要见见吗？”
不待她回答，陈秋白拍了拍手掌，众人望向门口，却不见来人。
男子拧眉，正要出去查看，李三思终于神色凝重的走了进来。
“大人，证人死了，只有口供！”
陈秋白周身冒着寒气，瞟了一眼一眼口供而后递给了陈平安。
“此人曾在姜二夫人的院子伺候过，她见过姜家大小姐肩头的梅花胎记。”
“不可能！”沈柔连忙否认。十年前她院子里伺候过的人早被处理了。
“可事实就是如此！所以姜夫人告诉本官，你明明只生了一个为何要谎称是双生子？你的女儿明明是肩头有胎记，若这人真是希言的话，那姜家如今的大小姐又是谁？”
“不是这样的……她就是我的女儿！”沈柔也不知是慌的还是被陈秋白冷厉的样子吓的，情绪开始变得失控。
“你就是我的女儿，你才是我的女儿，我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你回来，你为何不愿认我……”
“阿柔，你又犯病了！”姜知礼从门口冲了进来，一把将沈柔抱进怀里。
“大人，我夫人生了小儿子后，因孩子体弱多病，她太过焦虑，这才得了疯病，时不时就怀疑自己生了双生子或者生了个健康的孩子。给大家添麻烦了，还请诸位谅解！”
“姜二爷，这可不是一句添麻烦就能揭过的事啊，公堂之上岂是你们能闹着玩的地方，尚书大人你说呢？”
“是啊，姜尚书眼睁睁看着儿媳犯病，不制止也不解释，说不通吧！”
陈秋白和陈平安都看向姜远山，一人眼神像刀子般，一人嘴角噙着淡淡的嘲讽。
“大人误会了，内子的病因为特殊，怕人嚼舌根，所以我一直瞒着家里人。”
“我没有疯，她就是我的女儿……她是我的女儿……”
“阿柔，她是你女儿，那以薇呢？还有以珩，他们又是谁？”
沈柔平静下来，眼神空洞的望着希言，似有千言万语。
少女一步步走近她，声音轻柔却犹如来自地狱，“我也想问问，我是你女儿，那姜府里的大小姐又是谁呢？以庶充嫡，想当二皇子妃，那可是欺君之罪哦！”
这一刻无论是姜知礼还是沈柔，他们都明白过来，少女什么都知道！
“阿柔！”姜知礼过分好看的脸上露出急色，将晕过去的沈柔打横抱起，惊慌失措的看向姜远山。
姜远山叹了口气，拱手施礼，“家门不幸，还请诸位看在她一介妇人，又是病人的份上，饶她这一次吧！”
几人纷纷将目光落在希言身上。
“好啊！”少女答的很干脆，嘴角甚至带着微笑。
姜远山意外的抬眸，对上少女清冷的双眸，心中不由一紧。
果然少女接着问道，“姜二夫人不会再犯病吧？”
“本官今日便让几位大人做个见证，姜家绝不会再打扰天师，绝不会再提及认亲一事！”
“不要再跟我玩文字游戏！”什么叫认亲？她要的是他们本就无瓜葛！
姜远山看着儿子儿媳，只能再次道，“本官以整个姜家名声起誓，希言天师与我姜家无任何关系！”
以为这就行了？希言微微勾唇，从怀里取出之前那份断情绝意书。
“还请几位大人存个档，留个底，毕竟姜家也没什么名声不是？”
顾之渊走到她身边，接过由姜远山亲笔写下的承诺书，盖上自己的印章，又交由两位陈大人。
“姜尚书可以走了，明日的早朝咱们文德殿见！”
姜远山睁大了眼，顾之渊竟然要去上早朝！为今日之事？这是明晃晃的向他宣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