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排就大小不一了,大的十二三岁,小的三四岁的都有,打头的两小女孩,大约十二三岁的样子,左右手各牵着一名三四岁的小孩。
几人边上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手里牵着一位五六岁样子的小女孩。小女孩旁是站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女孩旁是两个五六岁的小男孩。
全部人都扫描了一遍,程风又看向站前排的四人:“谁是刘掌柜?”
果然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向前一鞠躬道:“小人刘有财问小公子安。”
“你是做掌柜的,应该是识得字的!”
“回小公子,小人跟原东家读过四年族学,是识得字的。”
“那你家小孩可识得字?”
“回小公子话,小人家的三个儿子,一个女儿都识得字。两儿媳也识得些。”
“你家几口人?
“回小公子话,小人家里有小人及贱内,三儿子两女儿,两儿媳和两孙子,计十一口。”
“把你家的人都叫一边先候着。”
“是,”刘掌柜转身对身外的人招呼:“老大老二你们都到边上候着。”
刘掌柜家的人纷纷出列站在左边候着,眼里有期盼也有担忧。
程风又把目光看向那个六十多岁的老者:“老人家贵姓?”
“小人贱名不敢称贵。小人姓刘,刘老实。今年五十有三。”
“旁边这三位是你的儿子还是徒弟?”
“是小人的儿子,老大的名刘永福,今年三十有二,老二名刘永禄,今年二十有八。老三名刘永寿,今年二十有五,还有一女儿早已出嫁。”
“下面这些都是你的孙子辈?”
“回小公子,年长的两个是小人的儿媳,后面四个是小的三个孙子孙女。“
“你家做铜器的手艺可是家传?”
“回小公子,是家传的手艺,从祖上传下来有五六代了。”
“你家可有人识得字?”
“回小公子话,手艺人须要看尺度,字还是要认识一些的。”
“哦是这样的,我家要办些产业,须要些人手,只是生意才开办,眼目前不一定给得了你们工钱,但能保证你们所有人都能吃饱穿暖。你们可愿意?”
“小孩做不了事也可吃饱穿暖吗?”刘老实担心程风只要大人不要小孩。
“我那里小孩要读书,不管男孩女孩都要读书。所以小孩的吃穿都是学堂管。这个放心。”程风解释道。
“真如小公子所言,大人小孩都管吃饱穿暖,那还要什么工钱,小人一家愿意。”刘老实当即表态。
“小人一家也愿意。”刘有财也表示愿意。
见两家都同意,程风回头问徐伢人:“他们全部买下需要多少钱?”
听说全要,程家龙虎一脸担心,伢人小徐一脸开心。
“小公子等等,小人这就算算。成年男子八人,每人二十两,共计一百六十两。刘老实年纪大了,卖五两。成年妇人八人,每人十五两,共计一百二十两。十岁以上十五岁以下小孩三人,每人五两,共计十五两,其余小孩不算,合计应付银子正好三百两。”
“三百两就三百两,还有别的手艺人吗?”
“小公子还要买人?”徐伢人眼睛都笑得睁不开了:“当然有,这里还有一家人,姓罗名三,今年二十有七。原是这城西的一铁匠,因为给老父亲治病借了外债,最后老父也没治好走了,给老父买棺木又借了钱,最后实在是没钱还账,只好自卖自家才还了外债。”
”他家有几人?,卖多少钱?”
“两大人两小孩,当时三十两买的,吃了两月伙食,卖小公子四十两如何?”
“可以,还有吗?”
“还要,砖瓦匠算不?”
“算,有个啥说法?”
“这小子原是城西汪家庄吴财主家的奴才,叫吴正,今年十七岁。原是在吴财主家的砖窖上干活,原为走路不小心把吴财主的儿子撞伤,为此吴财主把这小子爆打一顿后发卖到这里。小公子买只要十五两。”
“行,还有吗?“
“手艺人没有了。”
“没有手艺人了,那单独的不带家属的小孩,不分男女。”
“小孩有,都是家里人卖的,有十多个,大的十一二岁,小的五六岁。小公子要不要看看?”
“把所有小孩都叫出来我看看。”
“小公子等下,马上就来。”徐伢人再次去了后院。
才喝了两口茶,后院,稀稀拉拉出来了十几个小孩。
程风一看这些小孩就敢肯定这些全是农家娃娃,十几个人没一个身上穿有棉衣,特别是女孩穿得更少。好几个鞋都没有,用破布包裹着,衣服少不说,还大洞小眼的。十几个人站在那风里瑟瑟发抖,形若筛糠。看得程风眼泪差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