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找了一把大蒲扇,对着那个方位一阵的狂扇,总算是让那味道清淡了一点。
躲在柜台后面暗自观察的程风,心里暗笑:“这可真是个莽人,七十五度的酒精,你一口干三两,醉不死你也算你命大。”
有了那莽汉的经验,都知道这酒劲果然很猛,不怪人家敢把这酒的名字叫做英雄一口懵。
喝酒的护卫们都相信了掌柜的话,常人只敢喝一两。还只是小口细琢,再也不敢一口闷了。
可就算是小酒一两,还小口细琢,还不等把饭吃完,那些酒量小的,还是倒下了七八个。中堂里再一次乌烟瘴气起来。
到了晚饭的时候,还没喝醉的二十多个护卫,也不敢喝那英雄一口懵了。全都改了性子,去喝那绵软的绍兴女儿红。
可这中午喝的白酒,还没酒劲还没过,晚上又用了绍兴女儿红一冲,稀里哗啦的又倒下了十来个。
这一下喝酒的,还能站着的护卫,也就剩下十来个人,加上那五六个不沾酒的,还算人间清醒的人,也就十五六个人了。
而程大少爷全程就在那中堂里,围着那酒桌子转,时不时的用水枪呲呲这个,时不时的呲呲那个。
护卫们早已经习以为常,也不在意,只觉得这小子实在是太调皮。
也不在乎,时不时的脸上被他轻轻来一下,还觉得喝酒的时候,时不时被人用冷水激一下,还挺好,挺醒酒的。
太阳慢慢的沉到了山底,黑夜悄无声息的来临,中堂里挂出了十几盏灯笼,再加上两个炉火烧得火旺,把中堂里照的如白昼一般。
虽说已是月底,天上并没有月光,但那白茫茫的一片大地,还是把外面的天地,映得如极昼一般。
眼看着夜越来越深,还在清醒的护卫们也不敢去睡觉,全围着火炉喝茶聊天。
正夜深人静之时,外面的野地里传来声音,顶着凛冽的寒风,竟然有人在外边唱歌。
那歌声充满着哀怨和凄凉,带着无尽的孤独和寂寞。
程风听得真切,那声音唱到:
“随行的是寒月影,呛喝的是马声嘶。
似这般荒凉也,真个不如死。”
程风小声感叹:“这些锦衣卫,惯会装神弄鬼,这是想用一通歌声,让那老头制裁呀。”
小少爷坐在那柜台的后面,从柜台下的一个犄角旮旯里,拿出两把呲水枪。
没有人注意,他现在手里的这两把,不是他白天玩的那两把。
程风拿着这两把呲水枪,用力的把这呲水枪的气缸里压满了气,满脸微笑的从柜台后面站起,提着两把呲水枪走了出来。
外面的歌声,让护卫们感到紧张,全都安静下来,竖起耳朵聆听外面的歌声。
护卫们围着火炉烤着火,竖耳朵安静的听着外面的人唱歌,正神情紧张,心烦意乱时,又看着那小子从柜台后面走出来,手里还提着那两把玩具。
都感叹这小子精神可真好,都半夜了不睡觉,还在玩水。
更感叹小孩子真好,啥也不知道,都死到临头了还玩得这么开心。
一脸天真的程风走出柜台,对着护卫们笑了笑,伸手把吊在自己下巴的一块布拉了起来,挡住了自己的口鼻,只露出一对眼睛。
护卫们正纳闷呢,这大冷的天,黑灯瞎火的,这小子是想出去外面玩?
没想到这小子蒙好自己的口鼻,晃悠到火炉边,端起手里的两只呲水枪,对着护卫们的脸,就是一阵的狂喷。
护卫们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
看着护卫们全都倒地,程风还是不放心,走过去在每个护卫的鼻子下喷了一枪,这才放下心来。
轻手轻脚的走到后堂,对等待在那里的曹金虎等人招招手。
曹金虎带着陆战队员纷纷学着程风的样子,用口罩把那口鼻捂得严严实实的,这才进入中堂。
把那些倒在地上的护卫用布把嘴堵了,再用布条捆上,然后绑住手脚抬进了一个房间关了起来。
为了安全起见,程风又把手里的呲水枪递给着曹金虎,让他到各个房间去,把那些喝醉的护卫,再用呲水枪对着鼻子呲一下。
曹金虎领命,带着一个手下,一人拿着一支呲水枪上楼而去。只一小会的时间,两个人就返了回来。
曹金虎点点头,程风示意他们,赶紧的把那屋子里的钱箱子先送到地道里去运走。
自己伸手在怀里摸了摸那温热的左轮手枪,这才轻手轻脚的爬上了三楼,来到魏忠贤的屋子外面坐着等待。
透过屋子里的灯光,从窗户纸上透过的身影,能够看见屋子里的人并没有休息。
程风就坐在屋子外,看着窗户纸上的身影,静静的等待着屋子里的人,上吊的那一刻。
正夜深人静之时,
魏忠贤心里苦闷,哪里睡得着,只坐在那油灯前烤着炭火,思考着自己的这一生,一点也没有注意外面的夜色渐深,一楼的护卫们吵闹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正在回顾人生的魏忠贤隐约听见外面的野地里传来声音。
魏忠贤很是好奇,顶着凛冽的寒风,竟然有人在外边唱歌。
魏忠贤平心静气,静下心来,仔细的聆听着外面的歌声,那歌声充满着哀怨,凄凉,孤独,寂寞中,带着无尽的酸楚与无奈。
只听得那歌声唱来:
“随行的是寒月影,呛喝的是马声嘶。
似这般荒凉也,真个不如死。”
这歌声翻来覆去,唱个没完没了。
随着这个凄凉的歌声,魏忠贤想了很多前尘往事,心中失落之感渐深,越想心里越是凄苦。
想到昔日的荣华富贵,魏忠贤觉得,活着真的没有意思,真个不如死了算了。
老家伙心灰意冷,渐渐丧失了生的欲望。慢慢的站起身来,解开自己的腰带,腰带的一头打了个结,用力一抛,扔过了上面的房梁。
老头子把那腰带合在一起,捆吧捆吧,搬了张凳子垫在下面,颤颤巍巍的站了上去,就要把他那老的满是褶皱的脑袋伸到套里去。
可这双手抓着布条,脑袋还没伸进去呢,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问道:“老爷爷,你这是要荡秋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