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希望岛的化工厂已经建好,就想着让谁去那里经营好。可思来想去,好像只有造纸厂的秦管事一家能胜任。
可是把秦管事一家调走,那做纸筒的人手到哪里去找?
程风犹豫不决,便想着去找秦管事谈谈。
在纸厂见到秦一民,程风便把自己的想法说同秦一民交流。
秦一民听后说道:“少爷放心,俺家做纸卷的事都是女人们在做,完全可以放手让她们在这里带新人,等带出熟工后再过去。
希望岛那边俺与两儿子先过去,先在岛上招人手,这提纯硝石的活计一点都不难,新人带一带,就带出来了。”
程风大喜,叫来何成贵,说要让秦管事到希望岛上去管理硝矿厂。
何成贵倒是很支持的:“东家,咱这纸厂迟迟不能造出纸来,秦管事在这里也是浪费。能去硝石厂做管事是最多不过。
东家放心,俺会找大东家多增加些人手,保护不会耽误了造纸和给少爷加工纸筒的事。”
见何成贵也没有意见,程风很开心:“那就这样了,取关的时候你收拾收拾,明天我就让船送你到希望岛去。
到了岛上,想回来看看家人也容易。咱们的侦察艇跑起来跟飞似的,不到三个时辰就能跑个来回。”
十一月十五日,秦一民带着两儿子去了希望岛,从些后,大少有了完全属于自己的,年产精硝十万斤硝矿厂。
十一月十九日,马栏湾码头开进来浩浩荡荡的二十几条船,那个马兰湾码头填的是满满当当。
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大支船队,原本准备下水试航的3001号只能向后推迟,副厂长何英杰不敢耽误,马上安排人去通知程二虎。
当程二虎带着程风袁可立,沈有容来到码头的时候,看到那破破烂烂的二十几条船,程二虎好生吃惊,没想到官府的船里竟然还有如此破烂的,难怪要买发卖。
而袁可立看到那些船的时候,心里先是一沉后又一喜,沉的是他竟然不知道登州水师竟然还有如此破烂的船。
喜的是如果发卖的都是这种破烂的船,那对登州水师的战力不会有明显的影响。
沈有容看到这一堆破破烂烂的船的时候,心里也是一沉,没想到这些家伙竟然敢把这些私自收缴的民船作为官船卖给卫所。
这要是让程家知道了爆料出去,只怕后果很严重。
程风看到那些破船的时候,首先想到的就是老师看到这些破船,估计就不会担心登莱水师的战力了吧。
然后才想到船这么破,自家大爷是怎么心甘情愿买下来的?
同一件事情,在不同观点的人心里,喜和忧果然是不同的。
没心没肺的程二虎在那里想着这船虽然破,可是这数量多啊,从没想过这些破船到底还能用多久?
只是见到自己的大哥程大龙下船来的时候,那个脸色极其的难看,后面跟着的几位百户也是欲言又止。程二虎才觉得,这船买得怕是有些不如意。
程大龙心情不好,跟随船队前来收账的杨国栋,沈世魁可是心情愉悦的很。
两人兴高采烈的下船登上码头,原本想在这个地方抖一抖自己的官威。
不想刚上码头,抬头一看,好家伙,码头上坐着两位大神。
两人打了一个激灵,官威个屁呀,在这两人面前,哪里还敢抖什么官威。
二人马上换了一副嘴脸,小跑着赶上前去,朝着袁可立,沈有容就是大礼参拜:“下官杨国栋,沈世魁拜见军门大人,拜见沈总兵。”
袁可立抬手示意:“二位大人免礼。”
“谢过军门,谢过沈总兵。”
二人谢过起身,一脸堆笑的道:“下官还以为军门大人来这里游玩几天日之后就已经回了故里。
没想到,大人竟然还在这里休闲。下官来得匆忙,又不知军门大人还在此处,没给军门大人备下礼物,实在是罪过。”
袁可立笑道:“二位不必如此多礼,老夫现在只是闲云野鹤,不再是你们的军门。
无论如何,你们远来是客,能在这里见到你们二位老夫,心里也很高兴。
这里虽然说是老夫学生的家,也相当于是老夫的家。
老夫就尽一下地主之谊吧,二位请陪老夫小酌一杯,老夫还有事想问问你们。”
杨国栋,沈世魁对视一眼,双双鞠躬行礼:“大人相邀,岂敢不从。”
看着袁可立,沈有容把杨国栋,沈世魁二人带走。
程风这才担心的问程大龙:“大爷,看你脸色不好,是生病了吗?
不过生病了也没事,大爷运气好,咱们这里来了两位退休的太医,咱们再也不怕什么病了。”
程大龙心事重重,压根就没有听到什么太医之类的话,他只看着程风伤心的说道:“风哥儿啊,大爷俺被人家给骗了,竟然花了一两银子一料的高价,买了二十三条破船。”
程二虎看着自己的大哥那伤心的样子,有些担心的问:“大哥是怎么回事?给俺说说。”
于是程大龙便把这买船的过程与程二虎程风说了一遍。听了自家大哥的话,程二虎也觉得这些人太过分了。
只有程风微笑着安慰大爷:“大爷这事情你不能朝一个方向想,你换一个角度来想,你就不那么气闷了。
比如说咱们买这船就花了二万八千两,听着是贵,可有二万两是咱们从朝鲜那边讹来的,并不是咱们自己的钱。
咱们买这些船实际上只花了八千两,这不就划算了吗?再说了,就算是那八千两也不是咱们自家的,咱们也是从海盗那里得来的。
这样一想,咱们一分钱都没花,就白得了这二十三条船,岂不是更划算。
虽然看上去船很破,但既然能开到咱们家这里来,说明这船问题不是很大。
咱们现在正急着用船呢,如果咱们用这船到辽东去救下三万五万的百姓,那这船的所产生的价值可就比这船的本身高了很多不是。”
程大龙脸色好看了一些,伸手摸了摸程风的脑袋:“照风哥儿这么说,咱们好像一分钱都没花,白得了这些船。
虽然破了点,但白得的船,破就破些吧,咱应该高兴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