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雄抹了抹脸,欲笑似还哭。
他点头道:“嗯,媱媱,是我对不起你。我希望…”
元媱止住了他继续说下去,拉着他的手道:“走,我们堆雪人去。”
看着他俩走进了雪里,黄潇忽然想起极速绯闻杀青宴的当晚。
那时他和雄媱熙,以及柳语菲一个个地躺倒在雪地上,任由大雪把自己的身体掩埋。
大家的欢声笑语在灯火下也如雪那般明澈。
当时的雪也如今夜的白。
元媱和陈启雄一开始只是默默地垒着雪堆。
两人的身影在夜色下和雪影里忽隐忽现,迷迷蒙蒙。
后来元媱抓了把雪球,狠狠地砸向了陈启雄。
陈启雄愣了一下,抹了抹脸上的雪渣,笑着说道:“砸得好,再来。”
元媱又抓起了把雪球,再次砸了出去。
陈启雄笑声越来越大,就这样任她砸着,还同时大声说好。
然后元媱也笑了。
接着他俩又非常默契地堆好了两个雪人。
他们静静地站在两个可爱的雪人面前,一句话都没有说。
不知何时,风卷起了无数的雪花向他俩扑去。
他俩任由雪落在身上,落在头上。
不久,两人就已白头。
就在这时,元媱走向其中的一个雪人,几脚就将代表她自己的那个雪人踢得粉碎。
她抬起头,大声对着天空喊道:“陈启雄,我今天和你分手了,我们以后都要好好的,你听到了吗?”
她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
近处灯火摇曳,远处湖水微澜。
中庭似有回音,低空魅影飞扬。
夜色沉沉漠漠,天地唯有苍茫。
随后,陈启雄也把自己的那个雪人踢得稀巴烂,还重重的踩了几脚。
他也仰空大叫道:“我听到了,你也好好的。元媱,对不起。元媱,我爱你。”
他也重复了几遍,几遍之后哈哈大笑,就像一个疯子一样,笑声震天。
门口三人,熙薇二人不胜伤感,不禁潸然泪下。
黄潇也感慨不已。
他是二人感情的亲历者,也曾是陪伴者,如此情形,不禁令他怅然而惋惜。
雪还在下,人间早已变了颜色。
沧溟飞雪下凡尘,寂寞人杳杳。
绝色身影有谁知,空自舞妖娆。
赖有流风来相守,回转共飘飘。
玉质花颜旋泥泞,孰能久逍遥。
化身百亿向冥昏,人间即皎皎。
灿烂如星为过客,魂去是萧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