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年纪轻轻的,误入歧途和难上加难的事,是绝不能做。从小的经验就告诉我们,蚊香掰直是会断掉的。
“罢了,还是趁着天黑先行送回去,日后再做打算!”
罗锋无奈叹了口气,将睡的正香的傅书文再次提溜起来。
“咣当!”
厢房的门突然洞开,把坐在院子里的黑玄吓了一哆嗦。
“爷!您完事了?这么快!”
“什么屁话!”罗锋顿时面露不悦,他总觉得这死泥鳅话里有话,在变着法的骂他。
“咳!爷,大晚上的,您这是打算去哪儿?”黑玄缩了缩脑袋,可还是忍不住问道。在他看来,今天可是自家爷成亲的大好日子,春宵一刻值千金,怎么好好跑出来了。
“就你废话多,都管到劳资头上了。”
“听着,等我走了,赶紧把这院子收拾干净,回来要还是这副乱七八糟的样子,我就把你打成死猪。”
训斥完那死泥鳅,罗锋便带着傅书文,直接纵身飞跃离去。
时至初秋,临安府深夜的风,夹杂着几分凉意。
凭借着强悍的肉体力量,罗锋没有动用丝毫妖力,裹挟着傅书文一路上飞檐走壁,急掠而行。
“梆!梆!梆!”
“三更已到,小心火烛!”
正在兢兢业业报时的二人,突然感觉一阵劲风刮过,透心的凉意传遍全身,但奇怪的是他们根本不见任何身影。
“嘶!!”
“瘸子,你刚刚有没有看见一抹红飘过去!”杜老汉哆嗦的牙齿都有些漏风。
瘸子李此时也是满头虚汗,狠狠咽了口唾沫,才稳定住几分心神,咬牙回道“没有!咱们什么都没看见!”
“啊对!什么…什么都没有!”杜老汉也赶紧附和。
受了惊吓的二人,此时哪里还顾得上其他,脚步慌乱的跑出城南,甚至连鞋都跑丢了一只。
“唔~~”
似乎是被冷风刺激到,亦或者迷药到了时效,傅书文此时眼皮微动,口中更是无意识的的发出一声轻哼。
罗锋当然不能任由他醒来,当即狠狠的一击手刀,让傅书文再次陷入沉睡。
送归的过程还算顺利,走之前罗锋还贴心的收拾的一番,至少明面上看不出任何变化。
而另一边
此时的绝龙岭上,草木破碎,山体倾倒,方圆十数里范围更是一片狼藉,显然是遭遇了难以想象的恶战。
此时断崖峡谷四周,无数的磷甲碎块,肢节断腿散落一地,腥臭气息弥漫,墨绿色的妖血将周遭地面腐蚀出大片大片的焦黑。
若是有普通人在此,恐怕得当场骇的三魂丢了七魄,因为在两块小山般巨石的夹缝中,竟有一颗硕大狰狞的头颅被死死镇压在此。
那头颅几乎有一座房屋大小,骨刺横生,口器闪烁着森然寒光,漆黑的毒液尚且在嘴边流淌,但双目已经彻底失去光彩,显然没有了生息。
头颅的旁边,则站着个身材雄壮,手握降魔杵的白眉老僧,尽管他僧袍破烂,略显狼狈,但周身发散强大的气息,足以让任何人心惊胆颤。
“好决断!好孽畜!”
“终究还是让它死中求活,逃得一命,这世间从此又要多事了!”
老僧长叹一声,目光深邃,他仿佛能看到在不久的未来,一尊盖世大妖混乱人间的可怕场景。
“师叔祖,这妖族的神魂修持,向来浅薄弱小,如今这只蜈蚣精舍弃本体,只遁出元神死中求活,恐怕难成气候。”
“说不得此时已经遭遇罡风洗礼,当场魂飞魄散犹未可知。”不语禅师似乎看出自家师叔祖的忧虑,忍不住出声道。
其实他说的并无道理,没有了身躯作伐,神魂就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早晚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闻言渡恶老和尚只是摇摇头,并未多做解释,他此时目光扫视众人。
为了夺回自家供奉的佛骨舍利,他几乎带着寺内高手倾巢而出。一路鏖战数百里,大战十余次,才将这蜈蚣精困死在这绝龙岭中。
却不想在最后关头,这蜈蚣精竟直接引爆自身本命毒囊。在一举重伤数人后,趁其不备遁出元神。
只是眨眼间就没有了踪迹,而更可怕的是,他对佛骨舍利的天然感应,也彻底消失不见,这其中代表的意味,思之令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