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我出城遛马归来,正好撞上被孙大牙带进城的媚儿。那时的她,正瞪大眼睛一脸好奇的四处张望,就像只不谙世事的小兽。”
说到这,钱枫似乎回忆起什么,嘴角泛起一抹温暖的笑意。
“这孙大牙莫非是干人口买卖的?如此明目张胆,这清塘县的知县怕是要做到头了!”
耿铁军眉头一横,语气冷冽。
他生平最恨的,一类是作恶的妖物,还有一类就是比畜生还不如的人。
咣当一声!
房门被撞开,有道人影蹿了进来,也不是别人,正是一直在门口把守的秦明。
“误会!都是误会啊!”秦明摸了一把额头的虚汗,急声呼喊道。
“启禀大人,那张大牙并非是做人口买卖的,平日里也就是做个中介牙人,暗地里则偶尔给人牵个线搭个桥什么的,充其量就是个拉皮条的。”
秦明硬着头皮解释,越说越心虚,这实在不是个什么光彩的勾当。
但是他没法子呀!若是真让这位耿大人误会了,向上边一反应,搞不好整个清塘县都得吃落挂,身为捕头的自己也得跟着完蛋。
“是这样吗?”
耿铁军的目光看向钱家父子。
“是的大人,那张大牙平素会物色些,容貌艳丽的良家女子,给那些有需求的老爷牵线搭桥。”
“虽然并未闹出过人命,也不曾听过有强迫之举,但其中是否有威逼利诱,那就不知晓了。“钱如松直接实话实说,因为他自己行的端坐的直,并未干过此等龌龊之事。
“蝇营狗苟,一肚子男盗女娼!”耿铁军冷哼一声,有些厌恶瞪了秦明一眼。
“出去!把门带上!”
“是!”秦明低着脑袋,灰溜溜的滚了出去,屁也不敢多放一句。
“继续说吧!“
“是!大人!”
因为刚才的一些反应,钱枫突然对这位六扇门的捕头,没有了最开始的反感。
“那张大牙平日做的什么缺德勾当,我还是有几分耳闻的,于是就动了恻隐之心,想要花钱将媚儿赎下。”
“结果那张大牙竟称,媚儿是祥云绸缎庄的牛掌柜提前预订好的,并不想放人。”
“因为此事,我跟他们起了冲突,最后还是借着大哥的名头,才让牛掌柜放手。”
“哼!色迷心窍,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耿铁军冷哼一声,也不知是在骂谁。
“枫儿,为何从未听你提及过此事?”一旁的钱如松,不禁有些无奈的。
自己这个平日里看起来,老实听话的小儿子,居然背着自己,干了那么多好事,都学会借势了。
“咳!咳咳咳!…”
随着一连串急促的咳嗽声,钱枫的脸色急剧变差,全身各处浮现出一道道妖异的纹路。
这是焱炎护心丹的药力已然被耗尽,妖气侵染所导致的异化。
“大人,既然已经问清楚,可否让将金针恢复原位,让我儿歇下。”钱如松看着自己小儿子的变化,哪里还不明白时间到了。
妖气侵蚀带来的痛苦,让钱枫的神智变得恍惚起来,已经被压下去的全身异变,又有复发的征兆。
“钱枫!我最后再问你一次!”
“你确定那只狐妖跟你说过,它是要前往法门寺盗取佛骨舍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