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若无其他什么事,你便回去,现在应当是辰时了。”棋亦渐渐飘向空中,寡淡的回应着。
“哦,就到第二天辰时了?时间怎的过得这么快。”
越莘怅然若失的应答着,突然又想起一件急事,正要匆忙说道,“对了,棋亦,我还有一件事情要问你”
结果,越莘的眼前又瞬间闪烁了一道白光,她不禁用手遮住白光。
得了,那棋亦也忒无情了,越莘心中一想完,便没有意识的昏迷过去。
“棋亦!”越莘倏然睁开了眼睛,低声惊呼道。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又梦魇了?”竹袖一听见越莘的声音,立马放下手中洗漱的器皿,转身看越莘的情况。
“啊?没事,小竹袖。我并未做噩梦,昨晚睡的可香了!”越莘直起身子,发现自己已在床榻上,于是,佯装抻了抻双臂,作此掩饰一下。
“哦哦,那就好,奴婢可就放心了。”竹袖松了一口气,转身继续拿起盥洗盆里的巾帕绞了绞。
“竹袖,现在可是什么时辰了?”越莘从床榻中起来,穿好鞋袜,接过竹袖递过来沾湿的巾帕,仔细的擦了擦脸。
“哦,小姐,现在正好是辰时了,奴婢也端了些厨房里早上准备好的药膳,等些洗漱完。小姐可得多吃点补补身子。”
竹袖接下越莘擦过的巾帕后,又拿着盛漱口水的漱盂继续念叨着。
越莘心里暗想,看来棋亦能感知到外面的时间,继续说道:“嗯,小竹袖,昨晚辛苦你了,又是背着我回房里。”
“小姐,没,没事,这是奴婢该做的,该做的。”竹袖听见越莘这话,手上的动作顿了顿,面有愧色,支支吾吾应答道。
越莘一见竹袖这般神情,挑了挑秀眉,漫不经心的坐在椅子上,轻笑一声,又平静说道:
“小竹袖,你这是怎的了?可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你应当知晓,本小姐最不喜亲近之人骗我。”
“小姐,是奴婢不好!小姐可别丢了奴婢。”
竹袖听见越莘隐隐威胁的语气,慌慌张张的跪了下来。
“哎,小竹袖,你怎的又跪下,给我起来。有什么事好好说。”越莘起身赶紧将快要跪下的竹袖的给扶了起来,让她坐在椅上。
“说吧,什么大事。”越莘继续坐在椅上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的盯着竹袖看。
竹袖看着越莘的神色,手心直冒着冷汗,双拳攥得死死的,惊慌的说道:“小姐,昨晚上奴婢正要给夫人亲自送药去。见你在椅子上睡着了,就先让景尘小子守着你一会儿。”
“谁知奴婢回赋莘坊途中,就瞧见那景尘小子打横抱着熟睡的您”
“奴婢当时也气坏了,景尘那小子竟不守承诺。”
“景尘小子就跟奴婢讲,是奴婢来太晚了。这天色已晚,若是让小姐一直睡在那边,恐怕是会着凉受了风寒,他不得已才要抱小姐回去。”
“他还跟奴婢说,若不想让您生气,就让奴婢将此事瞒下,说是奴婢将你背回来的,这样小姐不会怪罪了。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没有考虑周全!”
竹袖伸手抹着泪又要直接下跪,被越莘拦了下来。
“别!小竹袖,你帮我娘亲送药,这何错之有。况且天色渐暗,药房周围又没人,小景尘送我回来,又是无可厚非之事。”越莘听见此事缘由,便安慰解释道。
“毕竟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况且小姐还是身子也是金贵着。”竹袖犹豫的说道。
“得,竹袖,我问你个问题。通俗的来讲,他抱了本小姐,你觉着本小姐会少块肉吗?”
竹袖泪眼汪汪的望着越莘,接着想了想,摇了摇头。
“这不就对了。行了,小竹袖,别哭了,哭久了,不然又变成昨晚小姐的样子,眼睛可疼着呢。”越莘拍了拍竹袖的肩膀,露出明媚灵动的笑,却思忖一番,又继续追问道,
“小竹袖,可是江景尘主动向你提及守着我的?”
竹袖哭着,愣愣的答应着:“对,小姐。是那景尘小子说的,让奴婢先送药,他在赋莘坊里先守着小姐的。”
“嗯,明白了。这样,小竹袖,你假装听从了江景尘的话,并未将此事告知我,也不要再跟江景尘提起,就将此事烂在心里头吧。”
越莘若有所思的笑了笑,拿着手帕帮竹袖擦了擦脸上泪,便提醒道。
“小姐,奴婢还是不太明白,可小姐不是知晓了吗?”竹袖迷糊的挠了挠头。
“嗯,听从我这样做便是。今天咱们还得再调查一些重要之事,昨晚发生的小事也不值得提及。”
“是,小姐,奴婢知道了。”竹袖坚定的点点头。
越莘回想起昨晚江景尘可是替她挨了一巴掌,又联想到竹袖说起昨晚之事,心思聪慧的越莘已是知道些什么了。
这让越莘万万没想到,向来冷冰冰,不愿多说话,心思隐藏深的前朝柏国太子江景尘,竟对她有了别样的情愫,这可使不得,自己得辜负他的心意了。
看来也得和江景尘多保持些距离,让他歇了这份心思吧。
“小姐,小姐,今日调查何等要事?”竹袖轻轻唤醒正在冥思苦想的越莘。
“哦,是调查云姨娘落红一事。”越莘回过神来,沉着冷静的盘算着。
“云姨娘落红?她把老爷的孩子给整没了?这可是大罪啊。”竹袖大惊失色道。
越莘突然也想起竹袖昨日正替母亲请太医,还不知晓母亲告说了什么重要之事,便坦白解释道,
“唉,是昨天娘亲告诉我,她把云姨娘的孩子弄没的。如今爹爹也是对娘亲,唉”
竹袖更是张大了嘴巴,不知说什么,结结巴巴,又神色厌恶道:“这这怎么可能,夫人那么善良仁慈。老爷也应该相信她啊,那云姨娘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奴婢都不愿向您面前提起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