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高兴老师对我的期待值不低。”
戚明远哈气笑了笑，随后语调陡然一变。
“不过么……刚才从见到老师那刻起，我就很在意。昨晚上离开时还什么事都没有，老师这嘴唇上的伤在哪弄的？总不会是自己给自己咬成那样吧。”
纪长思还能舔到结痂的位置，比不上原来的柔软，硬痂那块儿是秦朝暮发狠撕咬的结果，舔舐过去还有血锈的味道。
纪长思毫无感情地敷衍道：“你管的太多。”
戚明远的眼底多了几分不虞，纪长思嘴上的伤像是被咬出来的，昨晚能跟纪长思在一起的人是谁？
视线若有若无落在纪长思的脖颈上，没有暧昧的痕迹。但不能证明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还真是让人感到糟糕的胡思乱想啊。
在戚明远打开一扇铁门后，里面是一个被吊着双手手腕，看起来奄奄一息的男人。浑身都是可怖的血痕，一长条一长条的血印看着是被鞭子抽打出来的痕迹。
戚明远拿过小刀，随意地把绳结切断。人从半空中落在地上，软绵绵的像是已经死掉。
戚明远探了探鼻息，“啊……我没想到他还活着。早知道还活着就不带老师来看了，脏了老师的眼真是不好意思。”
纪长思冷冷看着那张陌生的脸，他没见过这个人。
“真是死的，就没有给我看的价值。”
戚明远拍了拍那男人的脸，对方有微弱的呼吸，但是眸子都是涣散的，活着和死掉的区别就在于那微弱的呼吸。
“那东西他没卖，但是这蠢才自己用了。只拿到那么点量，就快把他折磨死。老师，那批货要是不在你手上，恐怕就精彩了。”
纪长思瞧着男人半死不活的模样，这种状态放出去也活不了。吸毒，用药……一旦沾上几乎就是自取灭亡。
没有自制力的群体还是占据大多数，一旦成瘾，就是一条不归路。敢去试那批明知道会被销毁的货，这人恐怕一开始就沾上不该沾的东西。
“将死之人，有什么值得一看？”
“我以为老师知道那点货的最终归宿会轻松许多，是我想的太多。”戚明远把小刀重新丢在一旁，走到纪长思身边。
纪长思掀起眼皮，淡漠应声：“有你在，现下谁敢轻松？”
戚明远幽幽叹息一声，“没想到一个赌坊、一个江铖，值得老师这么提防我。”
纪长思转身就准备离开，“提防……现下就是除掉你也不为过。”
戚明远咬了咬舌尖，语速极快。
“老师之前遇到危险不是我所为。老头手底下不安分的那几个我想办法会除掉。”
纪长思停都没停，“你要怎么做，跟我无关。”
“……”戚明远讨厌纪长思这样对他，可是他所作所为没办法让纪长思信他。对立的身份，事事身不由己。想筹谋到达成目的的地步，现在必须要忍耐。
纪长思从赌场离开，戚明远瞧着江铖被打的红肿的半边脸让江铖去看看医生。
戚明远深吸一口气，这条路上他没有能力让想要的人当盟友，唯一想绑在身边的人眼下还必须是敌人。
“走吧阿志，该做的事还要继续做。”
阿志紧跟着戚明远，“是。”
秦朝暮烦的有够可以，学拳学的觉得没什么进展。即使他的力道和技巧都有所提升，但跟纪长思比起来根本不是一个段位。
跟教他的教练练习时得到的是认可和夸奖，但秦朝暮依旧高兴不起来半分。
拼了命地去练习。浑身汗涔涔，累到筋疲力尽瘫倒在练习室里，才有一点点能嗅到自由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