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长思的意识变得混乱不堪，血液里叫嚣着对那些他厌恶到骨子里的违禁品的渴求。
手指在自己的手臂上抓出一道道血痕，衣服和皮肤难受地贴合，被花洒淋下的冷水浇透。
纪长思死死咬着牙，想要抓破每一寸皮肉，想要把身体里的骨骼掏出，挖空身体里的每一处脏腑。
那种痒意让他无法自制。
似乎是只有放干身体里的血液才能痛快。
每一秒钟都是煎熬。
凉水显然失去了缓解效用，随着纪长思对自己下手越来越狠，触目惊心的伤出现在皮肉上。只有纪长思知道，他现在身体像火球一样滚烫。
秦朝暮刚开始还在道歉，一声声哄着想让纪长思先出来。随着时间流逝，纪长思一点回应都没有，秦朝暮慌了。
门是被踹开的，秦朝暮看着瘫坐在地上还在自伤的纪长思，瞳孔痛苦地一缩。
心脏被攥紧，要窒息一般。
纪长思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原本咬紧着牙关低着头，听到如此动静才缓慢地抬头掀起眼皮。
看到秦朝暮时，纪长思条件反射想要回避，却无处可避。于是只好迎上秦朝暮的视线，咬着牙沉声冷硬强势低骂道：“滚出去。”
秦朝暮没有理会纪长思的话，快步走向纪长思，蹲下后把人抱着不肯撒手。
纪长思本来就被发作的状况弄的难受，被秦朝暮抱着也推拒不开，纪长思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瘾症的发作。
颤抖、恶心、头痛、也许还会有发情……
都是林烨提过的状况，可是这些状况在纪长思身上发作起来，才让秦朝暮真的有了认知。
这太难熬了，纪长思不该受这些苦。
纪长思推拒多次没挣脱秦朝暮的怀抱，用颤抖的手抓住秦朝暮的手臂。
“让你滚，没听见吗！”
现在这副模样的纪长思说什么都没有威慑力，太狼狈不堪。
秦朝暮把人抱在怀里，害怕着下一秒就留不住纪长思了。
秦朝暮不顾纪长思的挣扎把人抱起，用手肘关上花洒边走边说着。
“哥，我错了，我知错了。别赶我走，我哪都不去。我只有哥，如果哥不要我，我会死的。”
湿漉漉的两个人衣服都在滴水，纪长思抓着秦朝暮的胳膊，看似手指用足力气埋在肉里。
纪长思还是克制了，他自己对自己下手时没顾忌，所以自己身上抓的满是血痕。可是对秦朝暮，那白净的皮肤上除了留下红痕，没一点破皮。
秦朝暮先是给纪长思的衣服脱下，用浴巾擦拭身上的水珠。然后给颤抖着身体蜷缩着的纪长思盖上被子裹着，纪长思咬紧牙关不敢妄动。
纪长思不想让自己的丑态暴露在秦朝暮眼前，这样的模样只会给人平添厌恶。
秦朝暮看着纪长思颤抖的越发厉害，表情担心的不行。自己身上湿透的衣物是一点没管，抬手捋起袖子。
把自己胳膊递到纪长思的嘴边。
“哥想怎么咬都行，不用顾虑。”
“我知道哥现在很难受，我该怎么做……哥，我真的希望经历这些的人是我，但我现在说什么都改变不了事实。”
“哥，你别自己忍着，你打我、骂我。只要能缓解哥的状况，哥对我做什么都行。”
纪长思猛地把秦朝暮扑倒，手臂都在打颤却还是强撑着作为支撑。
秦朝暮对视上凝视着自己的那双深邃眼眸，现在的纪长思还是有理智的，所以在竭力去忍耐。
“为什么不走？”纪长思咬着牙问出话时，低低地喘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