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成贤像是和稀泥一样，“都是兄弟，纪哥既然喜欢就别挑秦朝暮的不是，兄弟间的情分最重要。”
张新阳冷嗤着开口反驳，“兄弟情分还比不过一个冒出来的秦朝暮？”
刘成贤觉得稀罕了。
“你想让纪哥为难？不是你万事替纪哥着想的时候了。”
“……”张新阳也就是气头上，秦朝暮对纪长思来说意味着什么张新阳其实不懂，但纪长思喜欢，所以即便对秦朝暮看不惯他也没有任何动作。
刘成贤也看得出来张新阳无非是言语发泄，跟他发发牢骚而已。真在纪长思跟前，张新阳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气话跟我说说得了，这话传出去被有些人利用不好收场。”
刘成贤跟张新阳赶到的时候，底下那群小弟们还在收拾残局。血迹就算了，还有明显是子弹留下来的痕迹。
张新阳虽然不怎么参与这些，但看一眼也是能看出来大概。
“戚明远跟秦朝暮什么仇？连枪都用上，这是奔着要命去。”
刘成贤挑眉，懒懒反问。
“他们之间能有什么仇？之前一个在国外，一个在国内。现在一个跟纪哥对着干，一个是纪哥身边人。”
“戚明远就算真的杀了秦朝暮又能怎样？他还不是斗不过纪哥。”张新阳语气里满是不屑。
刘成贤想到那天纪长思着急忙慌地往回赶，那呵护的举动……
刘成贤深吸一口气，“你低估纪哥对秦朝暮的好了。”
“总不能杀个秦朝暮就能让纪哥失去理智去明面上自找死路去跟戚会长对抗……”张新阳话说一半顿住，如果戚明远是这么打算的？这真是荒谬。
张新阳觉得这个念头出来就很可笑，又轻嗤一声。
“一个秦朝暮他凭什么？帮派里那么多兄弟的命纪哥不会不考虑。”
新诚那么多弟兄，作为帮主纪长思固然需要考虑周到，个人情绪跟大局比起来都不重要。但如果舍弃帮主的身份，就没有了那些禁锢。
当年纪长思孤身去青城地盘上救刘成贤时，也只是一个人，身后孤立无援却没半分退缩。
刘成贤被纪长思救过，自然明白纪长思心里的秤会在什么时候衡量得失，又会在什么时候失去作用。
“纪哥会考虑，可是你别忘了纪哥对身边人向来能豁出自己的命。如果不带上整个新诚，只有一个人去宣战，你说纪哥做不出来？”
张新阳也知道刘成贤指的哪件事，当年的他们都还是被轻视着的存在——他跟刘成贤那时候就是少爷，纪长思又是初掌新诚没什么话语权、无法服众。
“今时不同往日，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让纪哥一个人去宣战。”
“你这话，怎么不把我算进去？我瞧着像是忘恩负义之辈，还是我像是不顾兄弟情义的人？”刘成贤嘴角的弧度是在笑，看着张新阳的眼神是认可。
虽然脆皮少爷不能打，但该有的义气半点不少。
张新阳还在愣神，就听刘成贤继续道：“纪哥后面你跟我缺一不可。”
刘成贤跟张新阳善后收尾，医院的纪长思看着还在等着急诊手术室没出来秦朝暮。
田舫也是重伤但是不致命，秦朝暮那子弹挨的地方太吓人了，以至于纪长思当时抱着秦朝暮的时候手都在抖。
他手底下交代过那么多条人命，从来没抖过。唯独秦朝暮的性命，他不想眼睁睁看着流失生机。
“哥，你来了……”那时的秦朝暮用虚弱的气音轻声唤着。
被纪长思抱着的秦朝暮跟傻子一样还妄想抬手去触碰纪长思，手指挣扎着没能有力气，只是嘴角挂着浅浅笑容凝望着纪长思，那脸颊苍白无力却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