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
经历那番事情后,小豆子整日都很低沉,甚至在隔天只留下一张纸条便远走了。
至今想起,乔映竹仍耿耿于怀。
她转身向着柜台走去,然后拿起几个药草捣鼓。
杨承恩不满地怒视李北天,后者撇过头,不说一语。
片刻,乔映竹将一包药草递给李北天:“回去后将它放在热水中煮半个时辰,沥干后敷在伤口上,不久脸上的伤便好了。”
李北天看向杨承恩: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再不说我们就要走了。
杨承恩动了动嘴唇,许久,他终于说道:“谢谢乔大夫。”
李北天,倒。
刘少乾将郑玉唤了过去:“怎么,发现什么了吗?”
郑玉有些心不在焉,眼神躲闪着:“还没有。”
刘少乾背过手,眼神直直地看着郑玉,目光中怀着关切:“郑玉,我发现你神思不属,你怎么了?”
郑玉艰难地从喉头吐出几个字:“没有,我只是在想着追查凶手的事情。”
刘少乾踱步至郑玉身前,双手搭在他的肩上:“有事情不要憋在心里,你要是不舒服就先回去吧。”
郑玉抬头,呼吸略微急促:“我一切都好,谢谢您关心。”
“回去吧。”刘少乾轻拍他的肩。
郑玉犹豫着是否要将罪证现在就呈给刘尚书,但是他又担心一丝不慎就会让小瑶命丧黄泉。
此时他心中有千千结。
刘少乾已经坐在椅上处理案头上堆叠的公文,看到郑玉眼神纠结,一副要走又不想走的样子。
他挥了挥手,说道:“郑玉,你是有什么事情未说吗?”
郑玉摇摇头,转身走向厅外。
夕阳余晖已经洒在了院中。
郑玉执着毛笔的手停住,心沉了下来。
他将那张盖有方毅印章的那张纸塞到了怀中。
秦暮雨忽然出现在眼前,郑玉手上一抖,差点将纸掉在地上。
“怎么了?”郑玉强作镇定,波澜不惊地说道。
秦暮雨的头俯下来,他的眼中充满了关心:“郑玉,你的神色不对啊。”说完又摇了摇头:“想不到你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郑玉抬眼看向他:“你现在有事吗?”
秦暮雨抿起嘴,神色生出些怀疑:“没事便不能来找你吗?”
郑玉哽住:“你先回去,我还要处理公文呢。”
秦暮雨又看了他一眼方才转身。
郑玉松了口气。
余晖已经闯进了厅堂中。是回去的时辰了。
郑玉站起身,向外走去。
在街上行了一段时间后,一个从没见过的人忽的出现在了郑玉的眼前。
“跟我走。”
郑玉被拉到一个小巷中,随后被来人拉起,疾掠到了墙头。
郑玉惊惶不定地拉住他的手臂,那人嗤笑一声,带着他又飞向另一处。
青石板上,一枚翠绿的玉佩被扔在了角落。
一个人蹲下身,捡起了它。
方知韵从书肆中走出,芍药在她身后,手上提着书箱。
迈上马车的台阶前,方知韵回头说道:“芍药,你先回去吧,我想去散散心。”
芍药低低道了声是。
马车拐过一条街,方知韵掀开帘子。
确定芍药已经看不到自己,方知韵向车夫嘱咐道:“去明义坊。”
“可是,小姐,这么晚了,回去定会被老爷斥责。”车夫有些犹豫。
方知韵眼神急切:“别犹豫了,我们快走!”
方知韵很少用这么锋利的语气和下人说话,车夫被惊了一跳。
“走!”
车夫不敢再迟疑,举起鞭子让马车行去另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