剿匪队伍前脚出城,他后脚就关了三张城门,实施宵禁。
如今四张城门犹如巨兽之口,三张紧闭,仅余一张北城门大张,且重兵把守,严查出入,水泼不进。
这还让他如何施展?
什么里应外合,统统成了泡影。
他欲将新情报传递出去,却屡次碰壁,最后一次甚至险些被扣。
神溪军营中,侯仁杰正摩拳擦掌,蠢蠢欲动。
那李辰几人当真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竟敢率军远离城池去剿匪。
这岂不是自寻死路?
只要李辰等人离开城池,其余人便不足为惧。
夺取城池,断掉李辰等人的后路,任他们本事通天,也只能坐以待毙,任人宰割了。
他越想越兴奋,不禁笑出了声,仿佛那胜利的果实已在眼前。
这时,有亲兵来报:“荀军师来了!”
侯仁杰顿时一怔,心中疑惑不解,这荀军师此来何事?
但他深知荀军师深得童总兵信任,不可怠慢。
他赶忙出营相迎,一番寒暄后,将荀军师迎入中军帐中。
荀军师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说明了来意。
原来,他要前往真方县城劝降李辰四人。
“……总兵大人许诺高官厚禄,豪宅美女,不愁他们不心动!”
侯仁杰听了,如遭雷击,呆若木鸡。
这突如其来的反转,犹如晴天霹雳,让他猝不及防!
杀父屠弟,此乃不共戴天之仇,总兵大人却视若无睹,竟然还要招揽仇人!
他气得咬牙切齿,钢牙咬得咯吱作响,原本俊朗的脸庞也因愤怒而变得扭曲狰狞。
荀军师对侯仁杰的家仇早有耳闻,见他神色剧变,心中自然明白他的想法。
“贤弟啊,以大局为重,待童公大事告成,自然会念及亲情,到时求童公秋后算账也不迟,何必为此事耿耿于怀?”
侯仁杰怒发冲冠,气愤填膺道:“我恨不得将那四个恶贼碎尸万段,方能解我心头之恨,又怎能与他们帐为官?这口气实在难以下咽啊!”
荀军师轻抚着那几根花白胡须,面若冰霜,冷眼看着他,厉声道:“军令如山,此事你不得不忍!”
侯仁杰心如刀绞,痛苦地闭上双眼,仰天长叹一声,突然双膝跪地。
“先生,我现有一个绝佳的报仇机会,只需先生权当今夜没来我军营,此事便可大功告成,先生的大恩大德,末将没齿难忘,明日我定当重谢先生!”
荀军师不为所动,安然坐在客座上,沉声道:“你且道来!”
侯仁杰将今晚夜袭真方城池的计划和盘托出。
“……待我军攻占城池,那些钢铁厂、作坊皆会成为我们的囊中之物。
那李辰等贼子没了城池作为依靠,便如丧家之犬、无根之水,任我们宰割!”
荀军师闻此,霍然站起,在帐内踱步片刻,颔首道:“如此甚好,此事与我的计划并无相悖!”
侯仁杰满脸疑惑地看着他。
“你只需攻下县城,断了李辰等人的后路,我去劝降便易如反掌了!”荀军师笑容可掬道。
侯仁杰心中暗想:劝降?待老子捉到他们,定要手起刀落,将他们斩于刀下!
但他嘴上却毕恭毕敬地谢道:“多谢先生,一切听从先生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