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友邦的眉头紧锁,心中波涛汹涌。
他深知李水娃此人的手段狠辣,绝非善类。
这样的人一旦加入自己的队伍,无疑是一把双刃剑。
虽然接受李水娃的投靠能够短暂的增加自己的实力。
但长此以往,以此人天生凉薄无情的性格和狠厉毒辣的手段,必然不会甘心屈居人下。
恐怕今后随时会有反水的可能。
然而,王友邦也明白,此时若拒绝李水娃的投靠。
以李水娃目前的实力,无论是转而投向其他势力或与自己作对,对自己来说都是一个不小的威胁。
王友邦思虑再三,还是开门见山道:
“李兄的实力,汧俞一带是有目共睹的,恐怕我这座小庙放不下李兄这尊大佛啊!”
见王友邦似乎有意拒绝,李水娃也不气恼,继续说道:
“王司令此言差矣,我李水娃虽有些许名声,但也深知独木难支的道理。王兄的威名远播,我早已心生敬仰。如今正逢乱世,我只盼能追随王司令,共谋大业!”
王友邦听罢,心中冷笑,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缓缓道:“李兄的诚意我自然能感受到,但我在汧县吴山,李兄在俞糜县水沟乡,两地相隔四五十里,难道李兄舍得放弃在俞糜县打下的这番基业,挤到吴山这小山沟沟里吗?”
“王司令一语中的,这也正是我想说的!”李水娃微微一笑,继续道:“我若加入王司令的陕甘英武护国军,俞糜县的这摊子也就成了王司令的地盘,难道王司令舍得放弃吗?”
王友邦闻言,眼里闪过一丝疑惑,难道这李水娃既要投靠自己,还不肯放弃俞糜县的地盘?
他目光紧紧盯着李水娃:“此话怎讲?”
“在下有一个建议,我率部加入王司令的陕甘英武护国军,但仍旧驻防俞糜县,为王司令守住汧俞一带的东大门,王司令坐镇吴山统揽全盘,如此汧俞一带就都成了王司令的囊中之物了。”
“李兄所提建议倒是甚妙,只是……”王友邦眉头紧锁,顿了顿接着说道:“只是李兄为何此次忽然前来谈起此事,倒是令在下有些猝不及防啊!”
李水娃深吸一口气,如实道:“王司令,实不相瞒,近日我收到了一些风声,俞糜县一些乡绅准备联合起来请求汧县新上任的保安团团长赵子铭率部到俞糜县剿匪,我虽在俞糜县有一定的势力,但独木难支,若是赵子铭来犯,我恐怕难以抵挡。”
“我还听说那赵子铭上任当天放出狂言,声称要在半年内荡平汧县境内各路英雄,而其中又以王司令势力最盛,我们若是能联手,便能共同应对赵子铭的威胁,也能为王司令消除心腹大患。”
李水娃言辞颇为恳切。
王友邦点点头:“是啊!这个赵子铭前日里便害得我折损了近三百个弟兄,现在又放出如此狂言,我势必要灭了他!”
接着他转头看向李水娃:“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我再弯弯绕绕就跟个娘们似的了!这样吧,我陕甘英武护国军目前有六个营,李兄如果不嫌弃,就挂个七营的名号,仍旧驻在俞糜县水沟乡,如何?”
李水娃闻言脸上露出喜色,连忙拱手道:“王司令英明,我李水娃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司令厚望!”
王友邦笑着点点头,接着正色道:“不过有两件事情咱们得提前交代清楚!”
“全凭司令吩咐!”
王友邦沉声道:“首先这第一件事,你今后仍驻在俞糜县,我也不好再派人去俞糜县征收粮饷。不过既然你挂了我们陕甘英武护国军的名头,那每月所获需上缴两成,你愿意吗?”
对于李水娃的心思,王友邦也算摸透了。
李水娃担心赵子铭应俞糜县乡绅之邀去攻打他,而以李水娃的实力即便扛了下来,恐怕也会损失惨重。
因此才会这么着急上赶着要来投靠自己,但他却又不愿意真的率部投入吴山,只是想靠着自己陕甘英武护国军的名头壮壮声势。
王友邦这边也忌惮李水娃的加入会分化自己手下的势力,他的提议正中自己下怀。
给他一个七营的名头自己又不损失什么,还能对外彰显自己实力的壮大。
不过这名头也不能白给他,这两成的分成是必须要的,否则平白的让李水娃看轻了他。
李水娃听后,心中虽有不甘,但也明白王友邦提出的条件并不苛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