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海道阁之中,一道人影冲飞而起。
往日里的海明月都是那么文静,她在修行时月光照身时让人感觉到圣洁,其又带着一丝的忧郁,这是她最吸引人的气质。
但是现在的她有些急迫了。
就在刚刚,她被教谕喊过去。
教谕严肃的告诉她,之前来过望海道阁的楼近辰,自己私下里开设道场了,并且还伤了人。
道会里知道楼近辰最初是来过望海道阁,与海明月认识,所以便将此事交予望海道阁处理。
望海道阁本身在道会里话语权就重,更是知道道会这么做的原因,无非给机会让望海道阁能够将这事快速的处理好。
至于怎么处理,就看望海道阁了。
海明月并没有去找武凌,而是直接去找楼近辰。
她的心股说不出的火气,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对楼近辰的,还是对武凌,又或者是对道阁里的教谕。
怪楼近辰不懂事,不知道望海角的规矩就私开道场,怨武凌没有留下楼近辰却没有跟自己说,还有教谕他对于手持母亲故友荐信而来的人,如此的严格,她很清楚,在道阁里,教谕若是看种了谁,想要他入阁做个讲郞就是一句话的事,哪里需要什么考核。
她落在一条街道上,然后走入一条巷子里。
这种地方,她都没有来过,最多只是在主街上行走,或是前往一些道场里做交流,脚下的石板并不平整,看不出原本颜色,显得有些脏的样子,两边的屋子夹的紧,光线不足,她觉得住在这种地方容易记人压抑。
当她看到有几个守着的小院时,立即明白这是到了。
她在道会的几个监视人员之中走进了这个小院。
从外面看,这个小院确实很小,狭长憋屈,但进来之后,则是发现这小小的院子被收拾的很洁净,没有那些多余的坛坛罐罐,也没有很脏,而主屋的中门里,有一个人躺在一张旧躺椅上,旁边一个小女孩正蹲在地上,看着地上那中灰白色的刺猬。
她再抬头看那二楼檐下挂着的黑白招牌人——楼观道。
没有听过的一个名字。
深吸了一口气,海明月走了进去。
楼近辰躺在里,安安静静的,似与幽暗融为一体,这样的人怎么会写出那么美的诗句呢。
其中每一句话,都与她的名字相关,每当她在夜深人静念叨着那几句诗时,不由的泛起遐想。
“楼近辰。”那满腔的话,在踏入这间阴暗的屋子后,便只喊了‘楼近辰’三个字后,就顿住了。
楼近辰没有回应,像是睡着了,海明月不知道他是不是睡着了,毕竟他醒着的也是闭着眼的。
但是旁边的刺猬一跃而起,身上鼓动着风云落在旁边的桌子上面。
“楼近辰,你先把招牌辙下来,我来为你去道会里申请吧。”海明月说到这里竟是突然不自信起来,她突然发现自己如果为楼近辰去申请,也未必能够获得批准。
“你跟望海道阁的阁主是什么关系?”楼近辰躺在那里反问道。
“阁主是我的母亲。”海明月说道。
“那你还是回去吧,我觉得你现在最好是多想想自己的事,我虽然只是跟道阁里的教谕接触很短的时间,但我感觉到他对于你是厌恶和排斥的。”楼近辰说道
“我,你,不要瞎说,你们只见过一次而已……”海明月话说到后面已经断了,她知道楼近辰可能说的对,因为她也有这种感觉,虽然只是偶然感觉到,或是一个眼神,或者是某句话,但在楼近辰说起之时,却将那些被自己压下的记忆勾起来了。
她又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的事是我的事,现在你是你私开道场,道会里已经让望海道阁来处置此事了。”
“为什么会是望海道阁。”楼近辰说道。
“因为你来到望海角,先入的望海道阁,现在大家都知道你是带着信来见我母亲的。”海明月说道。
“所以教谕就让你来了。”楼近辰说道。
“是。”海明月说道:“我要对你负责,毕竟你是母亲故人弟子,不远千里来此。”
“你中了教谕的计了。”楼近辰说道。
“我不知道你与你母亲与教谕有什么矛盾,但是他显然是要用我来打击你与你母亲的威信的。”楼近辰说道。
海明月愕然的站在那里。
“有些人,只一眼就能够看出性格,我想教谕一定能够看出,我决定了的事,不会改变,我既然开了这道场,就不会因为谁来劝阻便将之关闭,他让你来,就是让大家看到,你之前没有给你母亲故友弟子安排一个讲郞身份,后又没他安排一个落脚之处,又阻其开设道场,若是成功阻止,必让人觉得你是一个无情之人。”
海明月心中已经在冷,这屋子里的阴影,就像是深海之中的水一样包裹着她。
“若是你未能够成功劝阻我开设
道场,那大家又会觉得你是一个无能之人。”楼近辰坐在那里,他越说起是思路清晰,说道:“而通过你,而又牵连到你的母亲,你母亲是阁主的身份,在她离开之后,他却可以对你呼来喝去,凭规矩拿捏于你,可见,这望海道阁之中,他必有很大一部分簇拥者,他这是要夺权,要夺阁主之位。”
他本来在望海道阁之中只觉得那教谕有些奇怪,只是当时不明白海明月真正的身份,便联想不到那么多。
但在海明月来这里之后,他问明了对方身份,心中豁然有了思路,然后那思路越说越清晰,最后得到的这个结论,却越想越觉得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