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斑驳地洒在灌江口河面上,金光粼粼,与老人身上那件旧得发白的衣衫相映成趣。
他手持一根看似平凡无奇的竹竿,线端轻悬一钩,未挂饵,却仿佛自带诱惑,引得鱼儿纷纷靠近,跃出水面,竞相咬向那虚无之诱。
每当有鱼上钩,老人便轻巧一提,鱼儿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的弧线,随即落入身旁的木桶中,溅起几朵水花,与老人的笑声交织成一幅宁静而又生动的画面。
周围,是轻轻摇曳的柳丝,偶尔有几声鸟鸣穿林而过,更添几分悠远与和谐。
老人看着不远处那柳树笼罩下熟睡的孩童,嘴角不由得露出几分满意的笑容。
这孩童并不大,看上去也就两岁左右,粉雕玉琢透出了一种灵动之气。
这老头正是无觞所变化,而这孩子也正是昊天的亲外甥,瑶姬的长子——杨蛟。
这孩子灵觉敏锐,居然能够看破未央随手布下的迷障。从他刚学会走路之时,就对这个离家不远的柳树颇感亲近。
这个小家伙虽然只有两岁多一点,但已经显露出一些小魔王的特质。
他上山、爬树,下水摸鱼,几乎没有什么事情是他不敢做的,可以说是附近孩子王了。
一双灵动清澈的大眼睛,让周围的一些邻居过客没有丝毫抵抗力。
当然了,唯一值得诟病的大概就是喜欢在门前的柳树上睡觉,甚至晚上梦游的时候都会出现在柳树下,让人一度怀疑是柳树成了精。
要不是看着这孩子越来越健康,越来越精神的模样,恐怕整个杨府附近的居民早就把这破树砍了。
让隐藏在暗处的无觞嗤笑不已。
“蛟儿,快回家吃饭啦,不然你娘又要生气了!”
杨府门外,杨天佑看着那个趴在树枝上懒散睡觉的儿子,不禁无奈地笑了笑,眼中充满了宠溺。
想起自己即将再次分娩的妻子,他眼中的爱意几乎凝聚成了实质。
无觞看着这个有着些许风霜的杨天佑,神色淡然,他这些年没有在杨天佑的眼中没有看到任何谋划和阴谋诡计,有的只是浓浓的依恋爱慕。
他知道,西方教失算了!
“来啦爹!”杨蛟大大地打了个哈欠,看到门口的杨天佑后,便欢快地跑了过去。
爹的话可以不听,但要是不听娘的话,他的小屁股可就要遭殃了。
无觞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了姨母笑,一步步走到了柳树跟前,拍打着厚实柳树,满是戏谑的说道:“不知是谁说我并无收徒之意,结果这两年频频为着孩子用法力洗涤身躯!”
“师尊惯会嘲笑我,弟子还没同意收这小子为徒呢!”
古朴无奇的柳树突然微微摇曳,一梦幻般的女子从树中缓缓走出,看到满脸戏谑的师尊,颇为忿忿的说道。
“不准备收徒你把烛龙的本命神火种在了那孩子身上?”
“咱家再怎么财大气粗也不能这么败家吧!”
无觞故作恼怒,继续调侃着自己这个一本正经的弟子。
不过在看到他逐渐变得微红的脸时,他果断的停止了调笑,反而一脸认真的说道。
“咱这一脉可不兴师徒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