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初拜师时得到的见面礼凤玉被师禾当着所有大能的面收了回去,被师禾挑断魔经,囚在了因果台上为了那些枉死的灵魂赎罪。
他不知师禾要自己的心脏做什……可是真的不必要啊……
他的生命力已经将要枯竭,撑不了太久了。
“我就是想看看,究竟要来多少次,你才能抓住我的,护我一次……”
……
慕襄没想到自己还能醒来。
他愣愣望着熟悉陌生的床榻——这是他修魔后在边界修的宫殿。
身体也没有他想象中的虚弱,心口本来的空『荡』感也已消失,异常充,就好像之前自己被生挖了心脏的那段记忆是假的一样。
可当他拉开自己衣襟,低头看去,心脏处确有一圈伤痕还未痊愈,本来缠绕在心脏周边的黑『色』丝线都已尽数消失……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似乎隐隐还能看得见金『色』的功德线。
功德……
好像有人对他说过,臣一见陛下,便知陛下是身负大功德之人。
一股凉意从头到脚将慕襄冷了个彻底,他想起来了。
他想起了自己和师禾经历的一百零八个轮回。他登上了皇位,师禾依旧是国师,待他是从未有过的好,对比过去那百来世的冰冷,上一世堪称温柔。
这也是唯一一世,死的是师禾不是他。
慕襄控制不住颤抖起来,可是轮回境明明在他一百零七次轮回自刎时就已破灭,这最后一世轮回并非因他起。
可除了他,就只有师禾能做到了。
慕襄想到师禾和前一百多次轮回都不一样的方,从普通人到了百毒不侵,以及那块从他出生起就戴上身上的玉佩,还有后来师禾走时留给的青『色』簪子,明明都非大襄所有。
可师禾显也没有记忆,他到底要做什?
或者说,他到底做了什?
慕襄到现在都还记得最后一世师禾死在他面前,修长的指慢慢垂落的场面。
太绝望了……比他当初被师禾生挖了心脏还要绝望。
慕襄握住了拳头,感受着体内不属于自己的那股深厚力量,还有浑身本属于魔头的熟悉戾气都已消失不见,像是经过了一场洗礼一般,整个人都变得纯净起来。
他运了一下力,错愕发现自己被该在入魔前就断裂的所有经脉都已修复,甚至比之前要更磅礴雄厚。
他甚至觉得,倘若此刻再和师禾对上,他未必不是对。
可他前明明被囚在因果台上,被他心爱的师父生挖了心脏,用的还是当初他讨要的生辰礼——一根再普通不过的青『色』木簪。
他心中升起了一股无名的恐慌,茫无措看着这座冷冰冰的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