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不安道:“怎么样?”
师禾摘下手套:“七日后,还需要再来一次,届时可知结果。”
“孤是问你。”慕襄一把拽过师禾的手腕,让他面对着自己,“你没事吧?”
“……无事。”师禾突然道,“殿下今日还未曾练字。”
慕襄:“……现在去?”
师禾应允,两人并肩踏出门槛,慕襄想起陈刻身上的针还未拔下:“要一直留着吗?”
师禾:“三日后可取下。”
尚喜一直候在殿外,众宫女太监屈膝行礼:“陛下,国师大人,上轿罢。”
慕襄本想拒绝,可一想到师禾刚刚明显淡了的脸色,还是点了头,两人乘轿回了未央宫。
“国师先歇着罢,孤自己研墨。”慕襄照例把众人留在了宫外,却还是强硬地在师禾留在榻上歇息。
“好。”师禾眼下确实带了些淡淡的疲色,平塘下后闭上双眼。
慕襄练字的时候也是心不在焉,一边想着正在休息的师禾,一边想着南域之事。
不夜城那边他已经派了大量人手和懂蛊术的医师前去,不知这一人祸多久才能度过。
还有师禾,原来这个在他人眼中如仙人一般无所不能的人,也会出现惫色……
金辰兔不知什么时候从笼子里跑出来了,在一旁发出了咕咕的叫声,慕襄这才回过神,发现宣纸上写满了师禾的名字,一笔笔一笔更深,似是不解的执念。
——
“孤知道国师来历不凡,不可干预俗事,所以孤不强求国师留下孤这条命。”躺在榻上的帝王望着半空,眼神平淡,早已看破生死。
“宋晋就是太固执,你不必理他,大襄没了孤一样能永世长存。”
……
“初见那时,你说生死有命,孤说我命由我不由天,可孤今日想顺了这命了。”
“孤不想活了,执潇入土那日,孤就不想活了。”
“孤如今唯二忧心的,就是你与阿晋二人,孤予了他一纸丹书,若后世朝堂有变,也算是保命之术——”
“至于国师你……”帝王生得一副好相貌,英眉深眼,只是发间夹着银丝,嘴唇苍白,带着些许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