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襄冷冷地收回视线,到底是止住了一腹可以口头强压给丞相的罪名。
他看向旁侧的师禾:“国师有何看法?”
师禾语气淡淡,直接甩出了王炸:“玉玺可给殿下。”
全场一静。
慕襄虽是想以今日之事挟制些什么,但却没想到师禾来了这么重重一棒。
慕襄之前说的,假以时日国师府的威名迟早要凌驾于皇权之上,并无胡说。
其中原因之一便是襄国国玺就在师禾手中。
这事说来话长,还是因为慕淮河当初做了一些荒唐的蠢事,遭受了宋晋带头的一众朝臣的抵制,逼得他无法只能交出玉玺作为妥协。
本想着后面表现好点玉玺也就拿回来了,可没想到却死在了慕襄手中。
“还望国师大人三思。”宋晋神色凝重地看着师禾,虽同僚三朝,但他依然摸不清这位同僚所思所想。
“玉玺本就该伴随帝君左右,于情于理都不应在本座手上。”
“绝对不可以!”台下跪立的常青回过神来,愤怒地看向师禾,“国师大人忘了吗,太子殿下是蒙冤入狱,他可是您的学生,最最敬重便是……”
“啪——”得一声,常青的脸重重地歪向一边,五个手指印清晰可见。
“聒噪。”
慕襄小臂上的伤有着越来越疼的架势,他掩去眉间不自然的神色,对掌掴常青的尚喜说:“把他的嘴堵起来。”
尚喜依言照做,拿了一块布从前往后地勒住常青的嘴,让他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宋晋沉默地看着这一幕,半晌才道:“国师大人既然想好了,那便如此吧,臣先告退一步。”
在场三人心里都清楚,玉玺是慕襄放弃问责慕钰“鼓动亲卫刺杀新皇”的条件,玉玺到手,便视为今天什么事都没发生。
师禾也起了身:“晚膳时本座会将玉玺一同带来给殿下,先走一步。”
“他……”
“常青虽未成人,但如殿下所说,任何人都该为自己的所为负责。”
师禾这话的意思竟是不再管了,任由慕襄处置常青。
“……那便处死吧。”慕襄紧紧盯着师禾的背影,可师禾闻言只是微微一顿,便毫不停留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