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来听去,想带走橘四的是最多的,其次是寒荞,李吉格走至黄鸣身边,低声道:“拿出那两粒金佰丹给他们看,一会勘验完窍穴后跟我走。”
黄鸣忙答:“前辈,我按照黄师兄的说法去了那处高地,却发现瓶子还在,里面东西没了。”
李吉格一愣,看了看脸上焦急的黄鸣,不似作假,更无作假理由。只需金佰丹在手,赏赐给他是板上钉钉的事,还能任选堂口,那就是被不长眼又没拿到三块木牌的其他弟子摘走了?甚至有可能怕被追责吃掉药丸丢下瓶子就走了。
算了,又不是什么名贵丹丸,不影响带这小子回去。
徐诺看李吉格走过来与黄鸣低声商议,知道自己所思所想可行,那本残本威力不小,但并没有后半本书卷可供参习,又不适合自己,鸡肋而已。
不如上面许给自己后转呈给自己所拜名师,至于去哪个堂口,徐诺思量有几个相中的,还要询问仔细了才能作下决定。
陆秉湾不求他想,能跟着表哥在符号山修行,就算烧了高香了,所以频繁给石榴使眼色,却无奈明月照了沟渠。
这种热闹场景持续了足足有一刻钟之久,直到班列堂门口清风拂过,太青门副门主李谨言已踏过门槛。
李谨言,身为副门主,却只是个衔脉期巅峰的修为,作为与奎登台同时期的修士,并不算惊艳。只是一门手艺北域衔脉期以上尽知,加上为人刚正不阿,兼掌太青刑律,才爬上了本该石佛境或丹田期才有资格的那把椅子。
太青以术见长,精通大小一百七十余门技艺,这一百七十余门技艺皆有衔脉期或溶血境坐镇,大的堂口,足有几百人,小的堂口,也有十余人,外门弟子占据大头。算起来,李谨言这门技艺,门下只有一名小童,虽有地才之资,却不通李谨言之技法,只是做些门前洒水的活计而已。算是人数最少的一个堂口了。
只因其擅之术不但能压缩小范围空间,更能制造须弥之物,巴掌见方的须弥皮袋足能容纳一丈见方的物件,是北域唯二的须弥袋制造者。至于另一名丹田期大能,去华盖大陆进修更深层次的须弥技法,至今未归。
卓拙刨出的妖丹,橘栀的消息网,在李谨言面前,都是小钱。真的就只是小钱而已。
但是李谨言对赚钱没什么兴趣,这门传自恩师的技法,总不能断了传承不是?志在大道登顶的他只能按照宗门的规矩产出袋子,好在近百年内,并未出现什么纰漏。
而李谨言受限于资质,修行只能说是顺遂,在去过一次内泽晋升衔脉期后便一直没有再次去往内泽历练的机会,毕竟他的命,比一名普通丹田期修士还要值钱。不像卓拙一样,要为宗门赚钱,就必须身入内泽,李谨言羡慕不已,却也无可奈何。
只见他走至祖师像前,按照山下人敬香般在香盒取出一只青色敬香,按住香的底部后香头自行燃烧,李谨言又毕恭毕敬双手举至眉间,默念一声祖师真名,轻轻插在了香台前。
转身挽袖,李谨言轻声对黄鸣等五人说道:“即刻起,你们便算入了内门,从此寻觅师承修行术法,不可辱没了宗门。”
“是!”五人齐唰唰跪下,朗声应道。
“上前一步敬香。”
堂内回荡着李谨言的声音,五人同时起身,大步向前。
而李谨言让开主位时却轻轻叹了口气,思绪回到了当初自己拜在太青时。
几乎每次有人拜入内门,祖师那剑穗所化黑袍都会现身,只有在近二百年前自己拜入内门时开口说过一句:“你很好。”
当时踌躇满志的李谨言以为祖师所说的就是自己。
谁曾想后知后觉才晓得那三个字赏给了天生口吃目光呆滞的奎登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