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兄,此言差矣。”橘栀有些开心,不只是赢了刘榀两枚灵币那么简单,“宗门每隔几年都会卖出令牌,对外招收弟子,还不是因为每次内泽损失极大?他初入断桥集时我的那枚巡察使令牌就有了反应,黄鸣拿到的是被陆家珍藏的那块九十三号太青令,也就是说被死在降头庙的吕稼偷走后,又莫名其妙地到了这黄鸣手中,不管怎么说,能在散修嘴里夺食拿到令牌,又会藏拙,又有临危不乱的反杀本事,总好过留给陆家强,你说是不是?”
“你是如何暗示你家小四让张氏三兄弟来截杀黄鸣的?”
“哈哈,奎家贤婿看不上她,当爹的也没办法。至于如何暗示,那还不简单?只是顺水推舟,在宁仲芝给她看完那封家书后,回廊外‘偶遇’并送了她一句‘连个土里刨食吃的黄鸣都比你强’。我家小四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小嫉妒心,随娘亲啊。只是没想到小四真能忍住不杀这黄鸣,我就只得让小宗做那恶人,去找这三张谈谈了,说到底,如果三兄弟不是利欲熏心,就不会有今天这么一出戏,你们彤云宗有句老话叫道路在己。”
牵扯到橘栀极为忌讳的那个“发妻”,刘榀就没有接口,只是点头说道:“道路在己,确实如此:那张恒有些能耐的,不同于他两位兄弟的地方在于他的资质是真的好得出奇,若不被他二弟吼住,提气追上去的话,以他的脚程黄鸣九成九已经死了,到那时获取太青令的,可就是张恒了。”
橘栀在这点上竟与刘榀一致:“不错,那只能怪这黄鸣运道不济,虽是我做的局,在下也不会为他一个半只脚刚踏上修行的毛头小子收尸的。”
刘榀沉吟了一会,说道:“可惜万一终究是万一,观张恒在降头庙时显露的那手神通以及使用符箓的手段,应是在上丹田开有先天气穴的武者,若说走武者一途,只需再开启两处后天气穴,搭配武者六窍进阶溶血境,溶血境有了地才底子,寿命能猛增,也不是没有问鼎石佛境的可能性,若是改为修道,先天的上丹田气窍不断壮大,反补其他气窍,若能以五气窍以上的底子进阶衔脉期,加上三到四窍的外窍,或能成为一名体魄不俗的修士,再能有兆会在内泽的运气,几百年后天泽大陆或能有第十位丹田期散修。”
“张恒若拿到太青令,会转赠他二弟吗?”橘栀对这些猜测似乎有些兴致,只是很快就否定了自己。
“绝无可能。”橘栀微微一笑,“到时候不杀他知情的二弟,已算他张恒仁义了。”
刘榀说道:“你集上的那个齐新寿应该是救不活脊柱已断的张乔的,若张恒明知黄鸣会去十里荆坡赶那拍卖会,还能去找黄鸣复仇,又是另一番故事了,橘栀,你会以太青令为幌子再引他张恒报仇吗?”
刘榀继续说道:“我看算了吧,我隐隐觉得与这张恒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缘法,今日之事,就当给他砥砺道心了。”
“刘府尹高义,我要是那张恒,现在就跪下叩首,喊你一声恩公了。”橘栀依然没个正行,真要跪下磕头的样子。
刘榀置若罔闻,橘栀也没真磕。
我橘栀又不傻。
黄鸣醒来后,第一反应还是包裹在不在,摸完包裹,才意识到自己差点被雪给活埋了。
此时虽浑身冰冷脱力,却已不再麻痹了。天已放晴,好
歹活下来了不是?
黄鸣拍去身上积雪坐起身来,腿勉强能走,只是为了谨慎起见,还需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隐匿好的黄鸣先是往嘴里胡乱塞了些干粮,就开始复盘昨夜的围杀。
最难熬的还是开始的时候,黄鸣摸了摸被打伤的各个部位,暗运了一下气势及气机,思量无论是张震不俗的前两拳,还是张恒的那记袖箭,黄鸣自诩以现在自己的斤两确实没法躲过,只是张震急于求成,第二拳出拳过快,才使得三人的配合除了第一次瑕疵,若是符箓后发先至,再挨上汉子一拳,那他黄鸣或许就已是一具尸体了。
虽不曾挨上那记水珠般的符箓,但从落地声音听来极为粘稠,应是那偏重困敌的稀有符箓不错,当然,张乔也够“争气”,否则换了张恒来掠阵,黄鸣自认还是一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