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过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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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的朝阳射在钱乙的一座小小的木屋里。
钱乙忙前忙后的给我们准备着吃食。
我和杨希楼是钱乙扶着回的他的家,我俩已经累得走不动路了,双腿如灌了铅一般,此时此刻,全靠他的照顾。
钱乙家是在一处悬崖峭壁的山顶上,他来去如风,已经不在是那个枯瘦老道,而是个超凡脱俗的高人。
他此时笑着说呢,“我真名就叫钱乙,他的真名却不是赵甲,他姓杨,叫什么我忘记了,我就记得他是二十年前来的吧,来了几趟之后,就不走了,没多久就疯疯癫癫的了,还把我的事迹以为是自己的事迹了,自称为赵甲。”
钱乙接着道:“我才是来此三十年了,无父无母,无家可归,他却不是,哎,也是个苦命的人啊,这回好了,疯疯癫癫的劲终于过了,也算熬到了头。”
弄来红薯粥给我和杨希楼吃。
我肚子里没食,立刻颤颤巍巍的伸手拿起碗,喝了几口,瞬间肚子里热乎乎的舒服了。
当时与命运抗争,扛着大山的重量前行,我浑然不知,但过后,我却是累的浑身酸痛,现在依然难以恢复呢。
杨希楼同样如此,而且内心深处的打击更大,眼神空空的,整个人霜打的茄子一般,在那连饭都不吃了。
他明白了,他醒悟了。
但却更无法面对这个世界了。
钱乙这个枯瘦老道便帮忙喂他,叹道:“我记得他最初来时和我说,他们家祖上是五行观的弟子,他想重走祖上的路,但五行观似乎与他无缘,这一等就是如今,一晃就是二十年啊,他那时风姿绰绰,也是个帅小伙呢,可叹这二十年白白浪费了。”
“我已经清楚,因为我和她女儿是朋友。”
我喝着粥,想着杨小雅如果知道自己的爹并不是在南方做生意跑了,而是一只在这深山里求道,不知是何感想。
恍惚间。
我想到了杨希楼和我说的,他已经不知道岁月的流逝,也不知道天地的变化,就是看月圆月缺。
他或许真的疯了?
但我感觉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