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郊,垣断墙塌,屋漏无干。
深邃的夜色中,破败不堪的房屋内,未暮四人围坐在寥寥升起的火堆前。
四人有说有笑地吃着干粮与凤皖带来的菹。珞可拌着菹咬下一口干粮道:“快入冬了,夜晚的寒风越加刺骨呢。”
经珞可这么说,凤皖霎时感到一股寒风吹过身间。凤皖打了个冷颤道:“好像确是,若不错,已到晚秋了吧?”
珞可应了声未言语。宁詹见珞可一个皇族公主竟一点不剩的吃完了干粮这种粗食,忍不住出言道:“公主,您不觉干口吗?这可是粗食啊!”
珞可略微蹙眉:“因何干口?都是吃食,因何不能吃?”
宁詹道:“您是公主啊,西陵国长公主按理来说,您是吃不惯这种食物的!”
珞可浅笑:“那你可能误错了,我呢,先是圣女,而后,再是公主。”
“于我而言,山珍海味,粗糠之食皆为吃的,没什么吃得习不习惯,能吃即可。”
宁詹实在不解何为圣女,在宁詹眼里,珞可放着一个公主不做,偏偏跑去当圣女。做杀手以来,他也曾听过许多有妖魔鬼怪之类的话,但属实他迄今未真正见过,唯一一次见过,还是前日龙井村那一次,之后便再未再见过。
珞可好奇一问:“道玄,你为何会成为圣女啊?”
凤皖捡起一根枯枝拨弄着火堆,目光微黯,苦笑道:“我是孤儿。”
珞可与未暮一听,顿时惊出:“啊!”
凤皖笑笑不再言语。
魔界戮神殿。血若林单手枕于后脑,右手放于莫离身着轻衣的纤纤细腰。
他阖眸轻道:“你个小狐狸,乱摸哪呢?”
莫离侧身睡在血若林臂弯,一手拨开血若林胸膛处衣襟,轻点在血若林衣内。
他笑:“小狐狸,谁教你的?”
莫离现出一尾扫过血若林脖颈:“我故意的呀!”
血若林一琢磨:“我才发觉,你这小狐狸,愈加喜欢勾起我的欲!”
莫离乏力的闭眼,停住了挑动的手,不到一会莫离再一次昏睡去。
感受到莫离无了声,拨弄胸膛的手也戛然停止了,血若林睁开眼微起身,轻摇头一笑如玉,动作轻柔的将莫离抱入怀中。
他轻拍着莫离后背:“你呀,醒了没多久,又睡着呢。”
堕天殿,四周昏暗无比。
灭绝半闭眸依在软榻上,听着冥帝对亡凃之言,而亡凃则是一杯接一杯的端着酒杯往嘴中灌去。
冥帝噗嗤道:“早就和你说过了,强求来的,始终不属于你,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浊气侵蚀,注定你俩有缘无份!”
亡凃一杯一杯灌着,虽未言语却已然将戟绘、冥帝所言听进了心里。许已,几十万年来第一次动心,亦是最后一次,既得不到,那便放她归去。
戟绘了口气拍向亡凃左肩:“别喝了,酒伤身。”
灭绝道:“别劝他,让他喝,这家伙和老东西一样脾性。”
亡凃啜泣的喝下酒,眼眶泛红:“为什么他就能得到她,我却不能?明明都是一样用了手段…”
“他?”灭绝闻言轻笑:“能一样?她逃了多少次,才被他抓回来!”
戟绘思考道:“话说回来,血魔真动了情?”
灭绝摸索着身旁放着的菩提,拾过一颗菩提放入嘴中。
灭绝边吃边道:“动没动情不已板上钉钉?他若未动情,岂会大动干戈?岂会如此不择手段?”
冥帝冷笑:“那他的大业不要了?”
灭绝:“他自有分寸。”
戟绘伸直腰杆,笑罢:“美人江山只能选其一。本帝倒有点好奇,上古尊神倘若哪套知道血魔在欺骗她,她会怎么做?血魔又会不会亲手杀了她!”
灭绝:“接着往下看!”
深夜,寒风刺骨,珞可行至凤皖身旁。顺着凤皖看的方向,珞可望了去。
珞可轻道:“有心事?”
凤皖道:“嗯。”
珞可道:“方便道出?”
凤皖倒未隐瞒,缓缓道来:“我在想浮生身在何处?自我们悉数下山,就再未有过浮生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