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
王嗣冲闷声道:“咱们还想瞅机会让您分金陵三镇点油水呢,筹建三镇,朝廷不拨付银子,本来还指望着水师兄弟们帮助一把,现在好了,鸡飞蛋打啊,可是怎么弄?末将上哪里弄这么多的银子,筹建金陵三镇去?”
“你给我哭丧个屁!”
朱辟邪脸色一沉,怒喝道:“给老子滚,金陵三镇五万两千兵力的编制,年底之前,人员到位,你要是干不了,那就趁早滚蛋,我换个人来,没银子就干不了活吗?难道我把你调回南京是让你坐享其成的吗?常扬文、贺若霆,你们三个有一个算一个,谁干不好,那就给老子滚蛋!”
三个人被朱辟邪一通臭骂,不敢再言语。
“大将军,”
史可法低声道:“王将军说的倒也没错,现在您奏请朝廷分设金陵三镇,可是朝廷仅仅拨付了金陵镇的军饷,今年想要要下来其他两镇的军饷,那是不可能的了,而且金陵镇阵亡将士的抚恤也得靠咱们自己来想办法啊,哪里还有钱粮扩充军备?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朱辟邪冷笑道:“宪之,您乃是文官,对于兵事并不谙熟,两军对垒,虽然火器很重要,但是终究靠的是智谋与勇略,人才是第一位的,我就是给一个卫所五千人装备上一个火炮营一个两个火枪营,只需要金陵镇出动一个骑兵营,就可以将其给解决掉,没有钱粮,没有火器,难道就不筹建金陵三镇了吗?难道就不进行训练了吗?王嗣冲,我就问你,没有军饷钱粮,没有足够的火器,能不能给我将金陵三镇立起来!”
“能!”
王嗣冲大嘴一咧,站得笔直,急声道:“大将军,练不出金陵三镇,你摘我的脑袋!”
朱辟邪微微点头,冷哼道:“这还差不多!传令下去,金陵镇一分为三,三镇一同招募精壮,给你们三个半年时间,最先要解决的就是战力,年关的时候,将这些绵羊给我训练成饿狼,我给你们关三饷!”
三饷!
一个月,领三个月的军饷!
这大饼画的可够大的,当然,也只有朱辟邪画的大饼,方才会有人信,换成第二个人,都绝对没有朱辟邪的话管用!
史可法沉声道:“大将军,这金陵镇出征,伤亡可是不小,据扬文将军说,一万八千精锐步骑,伤亡超过五千人啊,一下子扩充到五万多人……”
“没关系!”
朱辟邪摆手道:“大浪淘沙始见金,百战余生,剩下的就都是精锐之中的精锐,现在的将士们一个能顶两个用,当初围剿洞庭湖,他们也不过就是小试牛刀,围剿闯逆献贼,方才是让金陵镇的战力真正成型,只要将三个镇的架子搭起来,有这些骨干坐镇,那金陵镇未来的战力就不容小觑,即便是与京营相比,也不遑多让!而且,金陵工业局就在南京,即便是没有银子,难道我们就不能先从金陵工业局赊账吗?”
“当然能!”
王嗣冲嘿嘿笑道:“金陵工业局,那不就是咱们自己家的嘛……”
“滚蛋!”
朱辟邪脸色一黑,一脚将王嗣冲踹了一个趔趄,怒道:“金陵工业局是朝廷的,是皇家的,是我朱辟邪的吗?混账东西,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啐,活该!”
一旁的常扬文鄙夷道:“你就是一个棒槌,说话只过屁股,不过脑子,那能胡说吗?大逆不道,僭越,你这是嫌朝堂上弹劾师父的奏章太少了是不是?”
“行了,滚滚滚,你们两个每一个让人省心的,贺若霆,从现在起,到明年初春,你给我盯紧了他们两个,哪一个敢胡说八道,执行军法,军棍伺候!”
朱辟邪正郁闷的时候,这两个活宝一对不开眼的,直接被朱辟邪给赶了出去。
“大将军,那、这银子……”
廖勋奇迟疑问道。
“我不是说了吗?”
朱辟邪冷哼道:“着金陵银行立即调拨六十万两银子,上缴国库,距离开年也只有不到半年的时间了,六十万两银子,足够我们用了,先拿出十万两白银调拨到舟山,交给朱舜水和潘独鳌,让他们抓紧修建舟山港,在调拨二十万两银子给金陵工业局,让他们抓紧时间,让新军舰入列,其余银子,除了发放饷银外,再行招募一批西洋工程师,在水师之中专门将手航海学问,这可是精深至极的学问,可不是谁都能够弄明白的!”
六十万两银子,看上去不少,但是毕竟水师已经耽搁几个月了,特别是军港的兴建,因为钱粮中断,更是直接陷入了停滞之中。
廖勋奇连声答应,一旁的郭培民问道:“大将军,这些事务,我老郭帮不上忙,不过,我现在想请教的事,您说还有更多的赚银子的机会,不知道,这机会到底在哪里?我现在可是只对赚银子感兴趣啊……”
朱辟邪白了郭培民一眼,淡然道:“你让我抽出点时间来,记住了,财富是无穷无尽的,就看我们如何去将其给找出来,聚拢起来。你没事多去金陵学院与工业局转转,哪里可是有着无数的赚钱机会呢。”
“那里有?”
郭培民愕然道:“什么赚银子的机会?小钱,我可看不上!”
朱辟邪答道:“想要赚大钱?也行,那就的拿出大把的银子来,我未来需要最精良的钢铁,你能生产吗?你只要能够和金陵学院搞定最新的钢铁冶炼技术,我就想朝廷请旨,让你主持筹建一处铁厂,未来铁厂的产量需要达到八千万斤以上,甚至一万万斤以上,想一想吧,那得是多少银子?”
“一万万斤钢铁!”
郭培民震惊的目瞪口呆,惊骇道:“我的大将军,你要这么多的精铁做什么?一万万斤啊,那得督造出多少火炮,锻造多少兵器?”
“这个不用你管,只要你冶炼的钢铁足够精良,你有多少钢铁,我就要多少钢铁!”
朱辟邪冷笑道:“不过,你可想清楚了,一万万斤甚至两万万斤的钢铁,投入只怕少说也要上百万两白银,你掏的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