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我不敢问。”
“……”
乾阳怔怔地看着父亲。
心想：这样的父亲，还是第一次见到。
不知所措，以及……柔弱
上一世和他一同去肿瘤医院面对生死时，都没这样，洒脱的很。
如今怎么……
明白了，父亲不再觉得自己是那棵参天大树。
他觉得儿子长大了呢。
真好！
终于成为父亲的骄傲了吗？
真该死！
这满满成就感，要憋不住啦。
“你哭啥？别吓我。”见着红了眼的乾阳，父亲急了。
他真不知道自己的娃在想什么，说变就变，前一刻还好好的，突然间就哭了。
“爸，我是不是比你厉害？”
这话乾阳小时候经曾问父亲，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厉害个屁，笨得要死。”
父亲大概想起骗小乾阳吃饺子、打屁股针之类的事，不自觉露出笑容。
“小乾阳最犀利了，打屁股针从来不哭，爸爸小时候打针哭的要死。”
“好厉害哦，吃了三个深水炸弹。”
……
“爸，好好享受年轻，你儿子长大啦。”乾阳声音很轻，眼神却很坚定。
随即语气一转，正色道：“武装部部长邀见，百分百是好事，不然不会托人来请，还有专车专人接送。”
“今晚我睡饭店，明天我和你一起去。”
听乾阳这么一说，想想也是这么一回事，父亲也就放下了心。
随即又笑骂道：“长大个屁，没结婚一天都是孩子。”
“那天那个高高的，像模特的女同学是哪里的？”
乾阳问：“哪个？”
“胖迪升学宴，坐你旁边那个。”
“哦，兰姨啊，火车站旁边的，喜欢不？喜欢，我娶回家给你当儿媳妇。”
“臭小子，人家一个小姑娘，你叫人家兰姨还有，你娶媳妇关我屁事，你喜欢就好。”父亲说道：“不过建议还是有的。”
“相对于自己喜欢的，我建议你娶一个喜欢自己的。”
乾阳挑挑眉，微笑问道：“那同时有好几个喜欢我呢？”
“那就挑一个相处下来最舒服的，有了决定后，就要明确跟别人说明白你的选择。”
“对于喜欢你的女生，无论是明恋还是暗恋，你都要尊重人家。尤其不要说些话去伤害人。”
父亲说得还像那么回事。
乾阳又问：“那要是没有女孩子喜欢我呢？”
父亲想都没想，直言：“那就积极主动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
“两口子搭伙过日子，最重要的是相互成就，共同进步。”
“你自己是条咸鱼，就不要霍霍别人了。”
嘿乾阳怔住了。
心想：父亲这种爱情观，上一世是怎么把我弄成舔狗的
看来还是要多沟通啊。
“行啊老爸，挺有经验嘛，除了我妈，是不是还有别的豹纹阿姨喜欢你？”
“那当然！”父亲还挺得意，对着乾阳伸出三根手指，“三个。”
“我看过一张照片，海边，波浪头，白衬衣，蓝色喇叭裤，这是不是其中一个？”
“臭小子，我说我藏的零花钱怎么没了，原来是你。”
“切，才那几十块，我都不好意思跟胖迪说是拿你的钱……”
这一晚，父子俩像朋友般聊了很久。
第二天，一辆越野车停在御满楼门口，接走了乾阳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