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之子李毅，百日宴上，封唐王。
——《大昌永安四年实录》
谢文洲和他带的一千人立了大功，北郊共与荣焉。
袁天青听到这消息，也很高兴。
只是那赵天野和一名小太监一起来，递给他一份名单，让他黯然神伤。
那是灵州边镇那一战，谢文洲手下的重伤和死亡名单。
重伤82人，死亡75人。
这些人名字和尸骨，都会被送进昌灵君主修的烈士墓。
一千人，一场战斗死了那么多。
袁天青在那看了好一阵，说道：“赵学士，帮个忙呗？”
赵天野说：“袁驸马请讲。”
袁天青说：“帮忙写一些牌子。”
写一些“光荣之家”的牌子，他要亲自送到烈士家属手上。
赵天野听说此事，说：“此事该由陛下开头。”
袁天青说：“你开头，又如何？”
赵天野想了想说：“也不如何！”
最坏的结果，不过是受到冷遇。
袁天青更不在乎，说：“那我便去准备一些红漆，制作一些上好的木牌。”
赵天野也跟着去准备，并在周边无人时说起此行的正事，“对了，你收的那些羊毛羊皮，应该早些盈利，不然只出不进，别人会怀疑琉璃有问题。”
这本该是小太监应该传的话，被他居中抢了去。因为他有别的目的。
“啊？”袁天青一听便明白，问道，“有人盯上琉璃了？”
“不是我。”赵天野用否认表达承认，“不过我倒有门路出售琉璃。”
难道是想当个二道贩子？
袁天青摇摇头，“琉璃珍贵，供不应求。”
赵天野笑说：“我要出售琉璃，换来的不是钱财，不是物品。”
袁天青问道：“你要换什么？”
赵天野说：“我要换城池，换突厥内乱，换突厥大汗的项上人头。袁驸马，你只需支援我价值千万两银子的琉璃，我愿只身赴敌营，不成则死。”
对袁天青来说，提供千万两银子的琉璃并不难，赵天野若有背叛之心，或失败了，他也有收拾的办法，这事听起来倒是很让人心动。
袁天青说：“琉璃并不易得。”
赵天野叹说：“那就只有看天意了。”
袁天青寻思片刻，又问道：“你说换城池，换突厥内乱，换突厥大汗的项上人头，这三项加起来千万两银子。那若只换城池呢？”
“前期必然耗费颇多，需三百万两。”
“好。”袁天青说，“既然大家都是明白人，我先借你三百万两。若有效果，我再付下一部分。若没有，赵学士，我不用你还钱，我自己去你口袋里取。”
赵天野深深鞠躬，决然道：“若不成，必不生还。全家老幼交给你手刃。”
“我要你家人性命何用？你不骗我，你若死，你家人我会照顾。你若骗我，那就另当别论，我会坑得你全家代代为奴。”
“有袁驸马此言，老夫便再无后顾之忧。无论成败，虽死无怨。”赵天野傲然，而后笑说，“既如此，便从今日开始。老夫想请你把写牌子，分发给各个人家的事全交给老夫，老夫将以此惹怒陛下，换出使突厥。”
他曾坑了突厥人的银子。若出使突厥，无异于自寻死路。
正因为自寻死路，此法才可信。
到时候他可以说，昌灵君要借突厥之手杀他，他背叛大昌便在情理之中。
“苦肉计！”袁天青沉吟道，“既然你如此要求，便让给你。”
他真想让赵天野试试，这方法能不能行。
虽然战争是个可行的办法，但是必须要用无数人的性命换取胜利，代价太大。
若没有办法，那没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