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王府,萧璃安坐在院中面色沉重,街市上关于李有为在南风馆不堪入目的行为传得沸沸扬扬。
他的手下拿回几张告示,上面清清楚楚列着李太尉的罪证,贪污受贿鱼肉百姓,甚至有很多萧璃安丝毫不知晓。
如今朝中势力以乔李两家为大,李太尉能够下马,本是件好事,可萧璃安心中却有不安。
他连听说都没听说的事,显然李太尉做的有多隐蔽,可这人却调查出来了。
这人是谁,又有何目的。
东陌快步入院,走到萧璃安身侧当即开始说道:“王爷,打探到了,今日顾家小少爷被北戎人绑到北郊了,是顾巍将军及时赶到将人救下。”
萧璃安皱眉追问道:“确定是北戎人?”
东陌点头,说那四个被砍成好几节的北戎人还被游街了,现下街市上到处都是巡查兵,百姓议论不止。
“可知顾家小少爷如何了?”
东陌应道:“顾巍将军将人带去了胭脂铺,听闻铺子里有位姑娘善医,想来应该没有大碍。”
萧璃安深吸了一口气,没事便好,不然顾巍他
“差人送几根山参和一些补品过去,让顾巍寻时间来王府一趟。”
东陌点头,随即见煎药的小厮端来汤药,他接过呈到萧璃安面前。
萧璃安端起碗,黑不见底的中药倒映着他蹙紧的眉头,他侧身将汤药往身侧的草丛中一泼,自嘲道:“喝了又有何用。”
院中护卫纷纷跪地,东陌低着头,声音轻颤道:“王爷,这药可帮您减缓痛楚,大夫说过,您必须日日饮用。”
萧璃安抬手捶着毫无知觉的双腿,真是奇怪啊,明明这么多年来一点知觉都没有,可偏偏总在夜深人静时疼痛难忍,只得日复一日靠着汤剂来减缓疼痛。
可既有痛感,为何仿遍天下名医皆说没有恢复的可能。
所以,这痛楚也是来笑话他的吗,日日嘲笑着他,提醒着他失去了双腿,却再也没有站起来的可能。
东陌不再言语,只静静跪在那里,他自年少时便是永安王身边的护卫,他见过永安王英姿勃发的时期,所以他很清楚失去双腿对永安王而言是多么大的打击。
半晌后,萧璃安好似平复了情绪,他对着跪了一院子的人道:“都起来吧。”
随即,他抬眸看向东陌,询问道:“顾白出事时,夜王何在?”
“回王爷,夜王殿下自离开后一直在白龙寺,后来得知顾家公子出事几番前往胭脂铺,但每次都被顾巍将军拦在外面。&34;
萧璃安身子后仰闭上了眼,他轻声道:“知道了,退下吧。”
东陌看着桌子上的空碗,端起朝着后院走去。
上好的青花瓷茶具与桌子一同被踢倒,茶具砸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不少碎片直滑到门口。
乔青天得知李太尉被人揭发,整个李府被查封了不说,李太尉更是锒铛入狱。
眼看着大事将成,若没了李太尉帮衬,他如何调动京中军马?如何在小皇帝生辰当日实施行动!
自永安王、顾巍先后回京后,形势变得越来越不可控了。
乔海站在门口,看着一片狼藉的地面,以及坐在凳子上散发着怒意的乔青天。
他走到乔青天面前,拍着乔青天的后背替他疏解不稳的气息。
“父亲息怒,明面上看我们确实损了一臂,但也并非毫无收获。”
乔青天转身看向乔海,如今这情况,岂止损了一臂,可见自家儿子脸上竟无半点慌乱,他疑问道:“此话怎讲?”
“父亲可曾想过,这李家的罪证绝非一日之间能搜集到的,这背后之人手中一早便有罪证,却一直不揭发,说明此人并非向着萧家。&34;
乔青天一想确实如此,他恍然道:“那你可查到是何人所为,可知他所图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