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
他刚上马车,便听到一阵疾驰的马蹄声,而后顾巍掀开了马车车帘。
去往永安王府的马车一路飞驰,坐在马车内的顾白咬着下唇,而他手中的纸张已被他揉搓成一团。
兄长说地牢里的一个细作经不起酷刑,招供了。
他承认是他仿照其他人的字迹将信件全都做了替换,说他并非北戎左贤王一党,他是四皇子赫连钧的人。
他说北境军营里也有他们的人,那些信件也是故意遗留下来的,为的就是让人发现端倪,扰乱乔青天的计划。
顾白将团成一团的纸握在掌心,昨日他为何会那般冲动?
历经那么多世界的他,本该心境平和,只因为事情牵涉到了萧玄夜,他以为对方是在骗自己,所以心绪翻滚,失了心智?
原来,萧玄夜在他心中已经这般重要了吗,只是想到这些时日来萧玄夜做的一切都是在利用他,欺骗他,他便觉得恍若天要塌了?
唉,栽了
“少爷!永安王府的人说夜王殿下不在府内,昨夜便离开了,说好像出城了。”
“走,去白龙寺!”
他身上有伤,为何大半夜的还往外跑。
顾白心中突然升起不太好的预感,他催促着马夫加快速度,待到了白龙寺,更是未等马车停稳他便飞身而下,也不管什么佛门重地,直接踩着屋顶朝着后院而去。
当他气喘吁吁赶到先前萧玄夜住的那院子时,恰好看到南风面色凝重端着一盆水出来。
他走到一棵树下,将盆中水倾倒,当看着树下翠青的草被染成血色,顾白当即冲上前,抓住南风的手臂, 质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
南风看向他时眼中满是高兴和希望,他反手抓住顾白的手腕,拽着他就朝屋里走,边走边急呼呼说着:
“顾公子,自您昨夜走后,殿下肩膀上的伤口便流血不止,可他说什么也不肯上药,您快去劝劝他吧!”
顾白心道昨夜他的匕首不过插进去两寸,能流多少血。
说是这般说,但他脚下的动作没停,在踏入房门后,闻到浓郁的血腥味,他一下子甩开南风,快步朝着床榻而去。
床榻上半卧着靠在床头,上身衣衫半开,腰腹上缠着绷带,肩膀上的绷带垂在一边。
本该只是一道伤口的肩头眼下确实一片泥泞, 血液从泥泞处流下,染红了大半个腰腹。
再看那张脸,惨白一片,比那夜蛊虫发作时还要难看!
顾白跑过去,弯下腰,手指却颤抖地不敢去触碰。
察觉到有人靠近,原本阖着的凤眸缓慢张开,满是血丝毫无生气的眼眸在看到来人时溢出喜悦。
苍白的双唇张张合合,说出的话却弱得令人听不清。
“哥哥你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