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一下,抬眸看向满脸愧疚的男人道:“若真要这么做,必须得病人主动配合才行,你跟他提过吗?”
顾巍拿着写着治疗方子的纸张坐下,他细细看着上面的治疗方案,逐字逐句的阅读,记忆。
符云儿出去沏了壶茶回来,见顾巍还在盯着方子看,她劝解道:“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没看开吗?”
“我如何能看得开,他是因为我才
年少时他说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将北疆蛮子打得找不到北,他说戎装半生也不错,马背上的日子总比日日在朝堂上有意思的多
他向来喜动不喜静,可这八年来他却日日坐在轮椅上”
符云儿倒了杯茶推到顾巍面前,打断了他的悲伤。
“行了,总归人还活着,便有希望不是吗。这些年我按照你说的闷头研究方子,都说治病得对症下药,你等寻个合适的时机,让我给他把把脉。”
“好,待我寻个时机”
门口传来脚步声,叶沧月推开门探头看向两人,问道:“谈完了吗?顾巍你下属在楼外,好像有急事寻你。”
顾巍将手中的方子又记忆了一遍,随后递给符云儿,道了句,“辛苦。”
符云儿接过,笑道:“一家人,谈何辛苦。”
顾巍下楼走到门口,发现叶沧月一直跟在他身后,正如顾白所言,两人性子各方面极像,再加上相识多年,所以很容易猜中彼此的心思。
“怎么了,有话便直说,你在我面前何时也这般吞吐了。”
叶沧月别开视线深吸了一口气,舔了舔下唇,又清了清嗓子。
见她这般别扭,顾巍轻笑道:
“行,知道了,你是想问乔家那位怎样了对吗?人在我那里你就放心好了,这段时日先让他养好伤,总归他并非那边的人,这些年也没犯什么不可饶恕的错,就算后期定罪,也轮不到他。”
说完,他轻轻拍了拍叶沧月的肩膀,转身面对下属时又变回了严肃模样。
“何事?”
下属凑近,低声禀告道:“回将军,刚收到消息,张小姐的马车离开顾府之时,有人看到夜王殿下曾跟在马车后。”
顾巍神色微变,冷声道:“消息从何而来?”
“过路百姓,已做过调查,只是寻常人。”
“好,我知道,还有别的事吗。”
“今日在审那几个行商时,他们一口咬定那些信件乃是有人模仿他们字迹,各种刑具都用上了,他们仍不肯承认。”
其实当下那些行商承不承认已经不重要了,本来抓到这些人就是为了敲山震虎,按照乔国舅的心计,定然早已与这些人切断了联系。
如今的无忧阁已被顾家收入囊中,无忧阁明面上的主人张关也死了,这条线算是断了。
顾巍翻身上马,他对下属方才说的这些不以为意,只道是再继续审,看看能不能再从那些人的口里撬出来点与北戎相关的信息。
“对了将军,我们在调查时还发现一事,只是不知道跟此次的案件是否有关,就是售卖白凤宣纸的铺子背后掌柜好像是一个小倌。”
顾巍低头看向这个下属,皱眉道,“什么小倌?”
“好像是南风馆的头牌,叫什么山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