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儿的这声怒吼可谓是毫无名门大户夫人的形象,说不好听些,看她这气愤程度,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捉自家丈夫的奸。
萧玄夜给发带打上结后,手指一颤,他看着转过身正满脸幽怨瞪着他的人,讪讪笑道:
“你娘?”
顾白跳下床快步朝门口跑去,开门前又转过头来交代道:“你别出来了。”
出了门,顾白便与被拦在门外双手掐腰鼓着腮帮子满脸怒气的女子对上了视线。
他快步走过去,内心却翻江倒海,心道他怎么会睡过了呢,又心道他这娘亲一大早的不应该去祈福了吗,怎么会发现他不见了,又怎么会找到这儿来的。
“臭小子!出来!”
顾白站在门内,一众护卫都转向他,眼中带着求救意味,他好想哭啊,他也想找人求救。
没办法,只能硬上了。
“娘,您怎么过哎,哎!疼!娘,你怎么能这么暴力!您先听我解释啊!”
顾白这腿刚踏出门,耳朵便被沈婉儿揪住了,一众护卫们也不敢阻拦,只得默默向后退了几步。
吱呀的房门声响起,穿着里衣的萧玄夜只披了件外套,散着发就出来了。
他冲着正拽着顾白耳朵走的人温声问候道:
“顾夫人止步,昨夜是本王身子不适,顾公子不放心,这才宿在我的屋里。”
沈婉儿回头看了眼萧玄夜,萧玄夜的外表很出众,可惜并不在她的喜好上。
她只轻轻瞥了一眼,介于身份有别,她先恭敬行了个礼,而后继续拧上顾白的耳朵,背对萧玄夜语气不善道:
“妾身见识短浅只想着自家小子过安安稳稳的正常日子,夜王殿下瞧着也不像身边缺人的主。
若谋大事,殿下尽可寻我那长子,论才情见识他更胜一筹。若殿下身子不适,便去寻大夫,妾身这儿子又不会看病问诊!
妾身告退。”
说完,沈婉儿拽着顾白走了,徒留萧玄夜站在原地眸中情绪不明,一众护卫更是屏息不敢喘一声,这么久以来,这位顾夫人还是第一个当着殿下面这般放肆无礼的。
顾白被拎着耳朵直到回到院中,沈婉儿让侍女去守着门,而她瞪着委屈巴巴揉着耳朵的人,气得全身都在哆嗦。
“跪下!”
顾白听话跪下,他仰头看着沈婉儿,自重生归来,母亲还是第一次对他生这么大的气。
他语气软下来,跪着挪了几步,抓住沈婉儿的手臂晃了晃,讨好道:“娘,您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您跟儿子说,别把自己身体气坏了。”
沈婉儿抬手用食指抵住顾白的额头,被气笑了。
“怎么了??你说我怎么了!一大早的发现自家儿子不在房中,被窝也都是凉的!
结果呢,昨夜竟跟另一个男子共处一室!还衣衫不整!你说我为何生气!!”
说到这里,其实是有疑点的。
沈婉儿发现他的行踪太快,而且找到他的路线也很精准,就好像有谁在暗中通风报信一般。
当然,顾白眼下就算心中存疑也不会主动询问沈婉儿,因为那样无异于火上浇油。
“怎么不说话!这里是白龙寺,你可别给为娘说什么你又在做戏!”
眼看着瞒是瞒不过去了,顾白笑着看向沈婉儿,认真询问道:“娘,是他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