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看到,除了左侧胸腔那里是异常的蓝紫色外,萧玄夜的手臂上两条大经脉也呈现出异常颜色。
饶是顾白穿越过那么多世界,也从未见过这等情况。
看着萧玄夜那苍白的嘴唇,都说灾难专挑苦命人,这老天爷到底给了萧玄夜什么剧本,从小那么惨也就罢了,怎么身上还有这莫名其妙的东西。
“这到底是什么,可会危及性命?”
萧玄夜在他面前蹲下,握住顾白那握成拳头的手,苍白的嘴唇扬起,笑道:
“不会危及性命,就是每个月会犯几天病,疼完便没事了。”
说话的功夫,顾白看到那青紫处再次鼓起一团,而后挪动,消失。
像极了一条虫子在挪动。
结合萧玄夜的过往,顾白想到什么,不可置信摇了摇头。
“这不会是蛊虫吧”
从萧玄夜苍白的笑声中,顾白得到了答案。
他抓住萧玄夜发凉的手腕,站起身,急促道:
“我记得不是有个说法,体内若是有蛊虫,可通过放血的办法将其引出吗!你试过了吗?不如我们现在就试试”
萧玄夜按住慌张的顾白,将人重新按到床榻上坐好,他摇了摇头。
“哥哥说的办法确实可行,可那办法只在蛊虫尚未进入心脉前有效,我这个已在心脉中存活了十多年了,它不肯出来,所以没有办法。”
十多年,那岂不是
顾白知道这世间母亲并非全都爱自己的孩子,特别生活在深宫大宅里的女人。
小皇帝的母亲当他是个工具,萧玄夜的母亲打他也就罢了,竟然还对他下了蛊
这般看来,萧玄夜活的还不如小皇帝幸运。
顾白知道萧玄夜身边有个南疆的巫医,若是有办法,这蛊虫也不会如今还留在他的体内了。
可心脏中住着这么大一条虫子,真的不会影响寿命吗
“哥哥不要用怜悯的目光看着我。”
萧玄夜的手托着顾白的脸,他凑近,缱绻的目光与担忧的视线交织一处,他呼吸加深,喃喃着,似说给顾白听,又似说给自己听。
“我想要的是哥哥的爱慕,是哥哥的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
顾白无语轻笑,说到底,还是个小疯子啊。
可萧玄夜的疯是岁月日积月累给他的打击,是父亲的冷落,是母亲的狠毒,是后宫的狂风暴雨。
那年他在大火中挣扎,又为了活下去用满是伤痕的小小身躯追着马车跑了小半个月。
顾白说不上来他现在对萧玄夜的感情是什么。
或许尚且没达到非这人不可的地步,但至少,他想要去保护这人温暖这人,在这人的余生中一点点抹平先前岁月给他造成的创伤。
萧玄夜只因当年他一次心血来潮的行为,凭着一个他随手就能扔掉的玉佩,心心念念了他十多年,更是在这些年里悄悄保护着他。
疯是疯了点,但是,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好看的桃花眼一点点弯起,顾白上前搂住萧玄夜的脖颈,对着那双苍白的唇瓣,吻了上去。
“好,哥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