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昨晚也是误会!我跟那个头牌也什么没发生!”
顾巍一向管顾白管的紧,而且他与叶沧月可谓是站在一条线上,顾白可不敢轻易把与萧玄夜的事情透露出去。
他趁机转移话题,“兄长,永安王现在宿在我们府上,我前几日给你写信,本来想与你打听下消息
眼下,我已得知永安王此次是为了小皇帝而来,而且他们怀疑乔家与北戎勾结,原本我还想着让人快马加鞭再给你和父亲传个信,你回来的也算是时候,刚好你去见见永安王,我记得当年在军营你与他关系匪浅”
顾白喋喋不休说着,半晌没听到回应,他这才发现顾巍低着头情绪不太对。
“兄长?”
顾白弯下腰,自下而上观察着顾巍的表情,只听他叹了口气,又恢复了日常冷峻的模样。
只是开口,声音有些轻微颤抖。
“他的腿如何了。”
顾白摇头,“我对永安王不了解,但每次见他,都是他的手下推着他。”
两人沉默了片刻,顾巍这才将他回京的缘故说出。
“前些年我因有愧去永安寻过他几次,但每次都被拒之门外,这些年也给他去过信件,可惜从未收到过回应。前段时日我听说他回京了,恰好又在军中发现了这个——”
顾巍从怀中掏出几封信件,顾白接过,他捻了捻信纸,疑惑道:“白凤宣?”
“白凤宣”是天楚京城名门大户间流行的一种纸,纸张质地纯白轻柔且韧性好,因在每页纸张的下方有一只凤凰纹样,故得此名。
顾巍点头道:“打开看看。”
顾白将几封信件一一展开,这些信件上面的字迹并不一致,但上面记载的全都是金额。
有金银,有珠宝,有银票,每一张纸上记载的总金额至少有几百万两。
顾白随即想到在南风馆听到山灵说的,有几个行商每隔月余便会去一趟北戎,莫非这之间有什么关联?
“兄长,究竟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其中曲折,顾巍气笑,也怪他疏忽大意,竟让人在他地盘上偷了家。
这些年顾府有一半的收入都投入军中了,这其实在朝中是心照不宣的事,总归不需要朝廷掏钱,那些文武百官们也乐得自在。
朝廷也不是不给钱,只是但凡军需开支皆需要李太尉审理,他每次总以行兵打仗需要磨砺艰苦性子的缘由,延迟审批不说,每次还克扣将士们的吃穿用度。
北境苦寒,特别寒冬腊月,将士们不吃饱不穿暖,身心俱疲如何对抗北戎时不时的突袭!
就这样,苦日子过了一年又一年,直至顾家的生意在顾白暗中打理下蒸蒸日上,当从父亲口中得知北境将士处境后,顾白便开始了以顾家之力供养北境二十万大军的计划。
自有了顾家的供给,将士们可谓顿顿有肉,甚至还自己搞了个养殖场,想吃的时候现杀。
有的甚至将家中妻儿接去了那边,虽然环境艰苦些,但好在吃穿不愁,一家团聚。
所以,这也是顾白先前为何说,顾家等同拥有兵权的原因。
如今北境的将士们,说句不好听的,在他们心中,对顾家可要比对当今陛下还要忠诚。
可巨大的诱惑面前,哪儿都有吃里扒外的东西。
顾巍抬手揉着顾白的头,满是愧疚道:
“这些年顾家的进账全靠你,军中需要的花销这两年比先前翻了倍,你为何不与兄长说?
也怪兄长疏忽,这么久才发现端倪,军中出了蛀虫,竟将我们顾家花钱采购的粮食武器暗中售给了北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