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相柳不得不选择暂时蛰伏起来,静待时机,同时暗中观察涂山璟的一举一动,以期能够寻得一线生机,趁机逃脱困境。
相柳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这个地方待了多久,也许是数月,也许是数年甚至更久。某一天,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异样的响动声,但他早已对此习以为常,并没有过多在意,只当是涂山璟又来了。于是,他缓缓地闭上双眼,假装睡着,因为他实在不想见到涂山璟,更不愿与其交谈半句。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却轻轻地推开了房门。此人动作极为小心翼翼,仿佛生怕发出一点声响。当他透过门缝向屋内窥视时,可以清楚地看到,来者拥有着一张英俊潇洒的面庞以及挺拔修长的身材,此人正是苦苦寻觅肖雪许久的丰隆。
丰隆透过门缝朝里张望着,当他的目光落在床榻上那满头白发时,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难道里面躺着的是一位年迈的老人?可是紧接着,当他注意到那白皙细腻且富有弹性的肌肤,还有手脚腕上紧紧束缚着的黑色镣铐时,内心的惊讶之情愈发强烈起来。他不禁暗想道:这里究竟关押着怎样一个人呢?说是囚禁吧,似乎有些勉强,毕竟这座小院内各种设施应有尽有,环境宜人;但若说不是囚禁,为何又要用这样沉重的镣铐锁住此人呢?
他先谨慎地向四周张望一番,确定整座小院里除了床上躺着一个人外别无他人之后,方才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并慢慢靠近那张床榻。
当一张美艳而又妖冶异常的面庞映入眼帘时,丰隆不禁感到十分震惊——也难怪这个人会被幽禁在此处!这样倾国倾城的容貌若是落入居心叵测之徒手中,遭到囚禁倒也是稀松平常之事罢了。
丰隆开始仔细端详起眼前之人来:只见其面色惨白如纸、身形羸弱得仿佛风一吹就要倒下一般,但即便如此,也难以掩盖住他那中性化且美得令人惊艳的长相;此刻这位睡梦中的“美人”正安然酣眠着,丰隆下意识地放轻自己的呼吸声,深怕一不小心把对方给吵醒了。
待丰隆将“美人”从头到脚都打量完毕后,便开始提心吊胆地环顾起四周环境来;等确认过周围并无不妥之处后,他这才打算转身离去。
躺在床上的相柳本以为涂山璟会像往常一样温柔地叫醒他,并将混有软筋散的茶水递到他嘴边,但这次却迟迟没有动静。相柳只能感受到一束炽热而直白的目光,这种感觉与涂山璟平日里那种含蓄隐晦的视线截然不同。正当相柳思索今天的涂山璟为何如此反常时,突然听到一阵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似乎有人正朝着门口走去。他心里越发纳闷儿,涂山璟这次前来竟然没有对自己下药,真是罕见至极!
带着满心的疑惑,相柳缓缓睁开双眼望去,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立刻闯入了他的视野。只见那人手中紧握着一把锋利的佩剑,仔细一看,竟是丰隆?!他究竟是如何找到这个地方的呢?不过无论怎样,这对于一直渴望逃离困境的相柳来说,无疑是一次绝佳的脱身良机。
于是,相柳用尽全身力气轻轻张开嘴唇,用极其微弱的声音问道:&34;你是谁?&34;
丰隆闻言猛地一惊,手中的佩剑瞬间出鞘,如闪电般直直指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然而,当他看清眼前之人正眨着那如同繁星般璀璨闪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注视着自己时,整个人都呆住了,他的防备也瞬间松懈下来。
相柳被丰隆的剑气迷了眼,不禁轻轻眨了眨那对水润而微红的眼眸。这一动作令丰隆的心猛地一紧,仿佛自己无意间伤害到了眼前这位美丽动人的人儿,于是他下意识地将手中紧握的剑尖稍稍移开了一些,与床榻上的美人保持一定距离。
丰隆的声音冰冷如霜,带着一丝威严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相柳微微仰起头,嘴角轻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回答道:“我?当我醒过来的时候,便已经身在此处了。或许……已经过去了很长很长的时间吧?”他那看似勉强却又透着几分倔强的微笑,使得丰隆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怜悯之情。毫无疑问,定是某个心怀叵测之人将如此佳人囚禁于此。
丰隆紧接着追问:“你叫什么名字?”
相柳缓缓低下眼帘,巧妙地隐藏起自己真实的情绪和眼神。此刻,他内心颇为挣扎。究竟是否应当向丰隆坦白自己的身份呢?若是如实道出真相——表明自己就是相柳,以丰隆誓死效忠于苍玹的坚定信念来看,恐怕今日便是自己命丧黄泉之时;但若谎称自己是肖雪,丰隆说不定会怒发冲冠,一剑结果了自己的性命。正当他苦思冥想之际,该如何应对这个问题时。
只听得丰隆说道:“你……不记得了吗?”
相柳满脸狐疑地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盯着丰隆。他那冷漠而又带着几分疑惑的表情,使得丰隆不禁心生疑虑,难道眼前这个人真的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名字?
作为中原地区最为杰出、前景无限光明的年轻领袖人物之一,丰隆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正义感。面对眼前这位身陷困境的可怜之人,他对将其囚禁于此的恶徒愈发痛恨不已。
相柳注意到丰隆主动为自己寻找开脱之辞后,嘴角微微上扬,但很快又紧闭双唇保持沉默。这样的误解倒也无妨,反正无需再费心编造借口;倘若日后真相大白,责任也全在于丰隆自己所言,与他毫无关系。
丰隆眼见对方缄默不语,继续追问:“你是否还记得自己为何会身处此地?”接着,他用手指向相柳手脚上沉重的镣铐,厉声道:“这些是何人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