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性子耿直,又不喜繁文缛节,以免失礼,还请陛下准许她退下。”
一眼就看出虞杳难处的神武侯,生怕热坏了宝贝孙女儿,更怕尧安帝看出点什么,只能硬着头皮请求。
但是,尧安帝却不喜不怒,一味盯着低头不语的虞杳打量……
须臾后,他清冷懒散道;
“六公子,可是热着了?”
虽是询问口气,看依旧身着羊皮袍子,头戴毡帽,明显比在场所有人穿的都要厚实,裹得严实的虞杳,尧安帝多少有些居心不良!
虞杳……
老子冷热,关狗屁事!
面上却一本正经,恭恭敬敬道;
“多谢狗……陛下关心,小子不热!”
刹那间,徐寅猛突然抬起头,瞪大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一脸无害的虞杳;
狗?
他应该没听错吧?
观虞杳一面坦然淡定神色,徐寅也有些拿不定;
一定是听错了!
又转而偷偷打量一眼首位,神情有些许错愕,怀疑之色的尧安帝;
以及,淡定稳坐,胡子微不可查抖了几抖的神武侯,徐寅觉得还是安静猫着的好;
毕竟,最近他耳力确实有些大不如如前!
回过神来的神武侯连忙起身,干笑着解释;
“多谢陛下关怀,六儿这孩子从小在外过的苦,身子骨难免弱些,穿衣戴帽不比寻常人,她……”
说着,拱手低头的神武侯咬咬牙接着胡诌;
“最是怕冷,看似满头大汗,满面红热,其实内里虚的厉害!”
虞杳一愣;
“对对对,小子确实虚的很!”
立在一旁的几人,又忍不低垂脑袋,强忍着笑意暗想;
一个‘大男儿’,怎好意思说自己虚的?
难道,一点‘男儿’自尊都不要了吗?
还是说,六公子根本就不在乎这些?
这一点,其他的真男人是想不通的!
安帝双眸微眯,带着几分不确定打量几眼虞杳,端起一旁的茶盏慢悠悠道;
“看来,是朕多心了!”
语气轻缓,好像还有些许淡淡的失落!
一旁的神武侯这才缓缓松开袖中双拳,不动声色的舒一口气,并极其隐晦的给虞杳一个眼神;
让她不要大意!
突然,急促的脚步声从院中传来;
“报—”
门外响亮的声音打断了堂厅内所有人的思绪,略显尴尬的气氛瞬间严肃起来;
神武侯心中也不由一跳,顾不得多想,看向盯着门口的尧安帝,见其未有开口的意思,便大手一挥道;
“进—”
尧安帝眼神若有若无的从虞杳身上扫过,直直盯着踏进门口的年轻侍卫,神色突然凌厉起来;
“小人拜见陛下!”
士兵头都未抬一下,直挺挺跪在殿中行大礼,而后轻转身体,朝着神武侯的方向回禀;
“禀报侯爷,鄱芜信使在外求见!”
终于要来了!
虞杳精神一振,视线越过堂厅门口,直直看向外面;
而尧安帝,却端坐不语,深邃的眼眸渐渐涌起阴冷之色,视线从门口收回,凉凉瞥了一眼跪在下面的侍卫后,这才沉沉开口;
“宣—”
“是!”
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年轻侍卫立即起身退出去,虞杳也借机溜了出去,目标直奔后面的恭房。
但她不知道,尧安帝那双阴冷眼眸一直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