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已入了初冬,韩蕊儿和秦行止来京城已有两月。
北方的初冬,早早的已下了好几场的雪,这日韩蕊儿起床后,推窗,见外面又覆盖了厚厚的一层雪。
“外面的红梅可开了?”
韩蕊儿问着身边的大丫鬟玉珠,玉珠是她自己曾经亲自挑选的丫鬟巧翠。
后来韩蕊儿给她改名叫玉珠。
玉珠人如其名,说话爽利,声音清脆,如玉盘滚珠,悦目动人。
“主子,奴婢看开了几枝呢。”
芝兰院中,有两株红梅,韩蕊儿前些日子看时,树上已经挂满了花骨朵,从那日后,韩蕊儿便惦记上,这两株红梅,日日起床都要闻上一次。
齐明月从入了冬后,身子便不大好,整日的咳嗽,也出不了门,韩蕊儿便想着红梅开了花,剪了去给齐明月插瓶,也能解一两分整日关在门中的沉闷。
“快去拿了剪刀来,等会去母亲房中请安时,给母亲带去。”
韩蕊儿吩咐着玉珠。
“哎”
玉珠欢欢喜喜的应着。
主仆两人,穿好大衣裳,韩蕊儿接了剪刀,亲自在红梅树上,剪下五六枝红梅,本就只开了数朵的红梅,一下子就没有了。
“主子,都剪了,您可看什么?”
玉珠有些疼,这两株红梅,主子惦记了许久,到今日开了,却是一朵都没留下。
“你个小气鬼,这满树的花苞,还怕没咱们看的?”
韩蕊儿笑盈盈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大丫鬟,玉珠这护主的小心思,当真是可爱的紧。
韩蕊儿和玉珠正说笑着呢,韩蕊儿的另一个丫鬟玉瑶,亭亭玉立的走了过来。
玉瑶也是韩蕊儿那里挑选出来的丫鬟四娘,四娘身材高挑,走起路来极为好看,偏她性子又稳重严肃,外表和性子,极为不符,却很招韩蕊儿喜欢。
“夫人卯时中了,该去给老夫人请安了。”
秦老太太至那日,被文昌伯扶回松鹤堂后,也不知是听了那个人的话语,第二日,便让丫鬟传了话来,让秦川民一家每日去松鹤堂早晚问安。
韩蕊儿还好,不过是在院子里,走几步路的事情,只是天一冷,就可怜了齐明月和孩子们。
冬日风雪重,齐明月那身子骨,年轻时落下病根,一到冬日就出不门,孩子们年龄又小,哪里能受风雪的浸击。
还是秦川民发了话,让齐明月和孩子们不必再去请安,这样一来,就只剩下韩蕊儿和秦行止秦川民每日去给秦老太太请安。
秦川民每日要上朝,每日都起的早,秦行止跟随在父亲身边行事,每日也随了秦川民的行程,两日每日早早在松鹤堂外磕了头,去上朝。
等到这个时辰,老夫人起身时,就只剩下了韩蕊儿去请安。
“把我刚剪的梅花,拿两个白瓷瓶装了,一份先给母亲送去,一份咱们去给老太太带去。”
韩蕊儿剪下这几枝红梅时,早早就盘算好了,两个长辈那里,一人一份,就秦老太太那性子,定是不喜她拿去的红梅的。
可如果她没给松鹤堂送这份梅花,让老太太知道她给婆母送了,可又是一场闹腾。
还不如她先找找送去,堵住老太太的嘴。
芝兰院到松鹤堂,仅走路都需要半个时辰,如今又雪大,沿廊上也飘了不少的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