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大门处,杜禀正匆匆赶来。
“下官来迟,还望大人见谅。”
杜禀正拱了双手向初一行礼。
初一虽是秦川民的随从,却有正四品的官职,受杜禀正这个七品县令的礼,也是受得的。
“不必多礼,我今日来,是要领押这个人走的。”
初一拿出一份文书,交给杜禀正看。
杜禀正接过文书,就着昏昏的灯火,看到文书上那赫然的两个大字“陆二”。
杜禀正心下便犹豫起来,他昨日才收下了王家二十万两个雪花银,要在明日重判陆二。
陆二在县衙也做了几个月的工,他自然知道陆二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但是王家的银子更香不是。
他都答应了王家,如果今晚陆二让人提走了,他明日可怎么和王家,和王尚书交待?
可是他如果不交出陆二,这位拿着护国将军令牌,有正经领押文书的大人,怕是当场就能要了他的老命。
两相比较一下,好像还是小命比较重要。
杜禀正立马堆上了谄媚的笑:“是是是,大人请随我来。”
大牢中,陆二翻来覆去难以沉睡,不是大牢中的条件差,也不是晚食没吃饱。
他进大狱中以来,除了第一日在地牢中过的艰难,从地牢中出来以后,狱卒们每日里都没为难过他。
虽不是好酒好菜的招待,也能让他吃饱的。
他只是在反复思量,就那一下,他怎么就把那个叫松爷的人打死了。他反复思量了这几日,也想不明白。
大哥的岳父曾来大牢中看过他,问他当日的细节,好在升堂那日,为他辩解一二。
可无论他怎么想,也没觉得当日,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大人,这位便是陆二了。”
杜禀正领着初一和高行止来到大牢里,陆二的牢房前。
“大哥,你怎么来了?”
“小二,你可好?”
高行止和陆二同时开口,还是陆二先回了一句。
“大哥,我都好。”
“陆二,出来吧。”
杜禀正挥手示意狱卒打开陆二的牢门,把陆二带了出来。
“小二,你跟着这位大人走。”
高行止怕陆二不知状况,悄声在陆二耳边吩咐。
从小到大,陆二最听的就是高行止的话,本来陆二还不知为何要跟初一走,因他不知初一是哪一方的势力,经高行止提醒陆二才放下心来。
杜禀正和高行止把初一和陆二送出县衙,高行止并没有随陆二和初一一起离去。
他站在杜禀正身旁,从衣袖中掏出一沓子银票,递给杜禀正。
“大人,夜深风霜重,劳烦大人了。”
这一沓银票,整整的十万两。
这是齐明月在高行止离开京城时,硬塞给高行止,让他打点县太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