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霖,再往里走就是卫兵营了。”和南木霖一起走在路上时,东宏华指着前方不远处的营帐介绍道。
卫兵营是锋州城内卫兵统一集训的地方,位于西街的尽头,和剑集的尾端之间还隔着一片很大的空地。
一般人逛完剑集之后,是绝对不敢再往前面走的,因为那里不但有重兵把守,而且还危险重重。
锋州城的卫兵总人数一般稳定在五万人左右,也不算很多,主要原因是卫兵营招兵的条件一向都很高。
锋州和云州一样,族人的阶级一共分为三等:一等人是东宏氏贵族;二等人普通东宏氏族人;三等便是平姓族族人。
居住在城内的便是锋州的一等人和二等人,他们人数相当,只是参军的起跑线不同,除非你是出自于东宏氏贵族,待成年以后能有机会直接进入卫兵营,否则作为二等人,你只能通过利魂门集齐一百枚流晶币之后才能飞跃至卫兵营。
所以锋州城内的剑客几乎都是普通的东宏氏族人,而他们要折断一百把剑要至少要花上四五年的时间,因此每年加入到卫兵营的新兵从没超过一千人。
所有卫兵,排除掉那些日夜戍守在城墙之上的人以后,剩下的都轮流集中在卫兵营。
他们大多数时候都在进行操练布阵,如遇上特殊情况,他们也会立即听候上级的调遣。
见到一个大家都很熟悉的身形走进了营区,两名铁甲卫兵立马走上前去,抱拳相迎,
“见过大小姐!”
“嗯!”东宏华还是用那个高傲的姿态回应道:“你们今天操练的怎么样?”
“大小姐放心,今天一切顺利!”
“那就好,我现在要带我弟弟在这里参观参观,你们只管操练你们的,不用管我们!”
“是!大小姐请便!”
虽说这两人很有可能都是出自于东宏氏贵族,但东宏华无疑是贵族中的贵族,差距还是摆在那里,他们自然得恭恭敬敬的。
听到从他们身上盔甲的铮铮声和啪啪的脚步声,南木霖也替他们感到沉重,回想起云州的勇士们都是打着单薄的外衣,心中十分不解:他们为什么要穿这么厚的铁皮?
东宏华携着南木霖从卫兵营的一侧经过时,隔着长长的围栏和层层的帐篷,南木霖根本看不见里面的布置情况,只能各种抨击声和嘶吼声。
真想到里面去长长见识,可是,连东宏华都不能进去的地方,他又怎么能进去呢?
卫兵营安置在这个地方自然有它的原因,再往前方一百米的地方就是锋州城的另外一面城墙了。
这面城墙和卫兵营隔得不算太远,便于卫兵在城墙那边发生敌情的时候能迅速赶去那里支援城楼上的守卫。
除此之外,卫兵营两面背对着厚厚的山峰,剩下两面一面对着街道,另一面和城墙的那一面相垂直。
这样一来,就算城外有人来犯,然而有着山峰的庇护,卫兵营也不会被他们轻易击中。
要知道,卫兵营的安全可是直接关系到整个锋州城的生死存亡。
这面城墙和之前来时经过的那面城墙相比,要显得更加巍峨。
虽然从墙面上能看出修补过的痕迹,而且还不止一处,但是它给人带来的那种牢不可破的形象丝毫没受到影响 。
城楼上的过道上,每隔一米就立着一名铁甲卫兵,并插有一面锋州城的专属锦旗,细数之下,总共有两百名卫兵面向城外那边站着那里。
他们基本上一站就是半天的工夫,一动不动地一直等到和其他卫兵换班的时候,才能卸下警惕从城楼上下来。
“华姐姐,城外那边就是炎峰吗?”南木霖以前听过一些关于炎峰的故事,但是从来没有亲眼见过,更没想到今天会和它离得这么近,不禁感到十分激动。
“傻阿霖,炎峰怎么可能离我们这么近,城外那边是一片荒地,经过荒地之后还要走很远才能到炎峰。”东宏华一边说一边有模有样地比划道,她也是听老一辈的人说的。
“哦,原来是这样!”南木霖说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没关系,阿霖,你想不想到城墙上看一看?”东宏华压低了嗓音低下头问道。
“嗯!”南木霖一听便兴奋得重重点了下头,看样子他早有此意。
统领城楼上卫兵的是一名银甲卫兵中的首领,叫东宏顶,他负责锋州城的守卫已经有二十多年。
在这二十多年里,整座锋州城在他的手里从没经历过一次大灾大难,而且城外也一直都是风平浪静。
按理说,守卫在这里的卫兵完全可以稍微放松一下,好好休整休整,可他们并没有因此而有丝毫的懈怠。
东宏顶很少在城楼上见到东宏华,这一次还带来一位异族少儿,按照惯例,他怎么也得上前询问一番,
“大小姐,您今日怎么有兴致到这城楼上来了?”
“东
宏顶伯伯,这是我弟弟阿霖,我带他上来见见城外的风景。”
作为守卫锋州城的资深大将,东宏顶不止受到很多军民的尊敬,就连其他的那些东宏氏贵族,见到他之后也要礼让几分。
东宏华从小耳濡目染东宏顶的这么待遇,自然也很敬重他十年如一日的守护,于是她语气不再入之前那般硬声硬气。
“看风景?大小姐,恕我直言,锋州城外到处都是是一片狼藉,根本没什么好看的。”一向充满森严之气的城楼什么时候成了人们的观景台?东宏顶心里十分不解。
东宏顶甚至觉得这位大小姐的话未免有失庄重,在淡笑一声之后,他好言相劝道:“大小姐,我看您还是带着这位小公子回去吧!”
在他们二人交谈之际,南木霖无意间发现城楼上还挂着一口大钟,这钟看上去应该有千斤之重,上面涂着一层厚厚的灰烬,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想必一定有很多年未被敲响了吧?
“小心,可别碰到它!”东宏顶见南木霖在它附近转悠,以为他要打这口钟的主意。
“东宏顶伯伯,这口钟从来就没响过,为什么还要继续挂着在这里?”东宏华看南木霖一直盯着这口钟,也被带动得好奇起来。
“你可别小瞧它,它在必要之时可是整个锋州的救命符!”东宏顶说完,踱步走到城墙的边上,用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看向远方。
他知道,那里的幽暗之处居住着四州的死敌——灼日一族,而他的祖辈就有人直接葬送在他们手上。
这话说的太过神秘,东宏华和南木霖都听得毫无头绪,也跟着东宏顶走到边上观看。
由于目光的射程有限,他们只能看到一片空洞无比的大森林,虽然没有近距离去看,但不难想象到,那里面一定都是腐败了的残枝烂叶,而生活在那里的也必然都是阴暗恐怖之人。
东宏顶见他们二人年纪虽小,但还很知礼,人也很灵透,于是准许他们在城楼上多留一会儿。
期间,东宏顶还给他们讲了许多从前炎峰那边来袭的故事,而这些故事都是他从一些老人那里听来的。
不知不觉,南木霖和东宏华在城楼上呆了好长一段时间,眼见天色已经悄然暗淡下来,一看时间,刚好晚饭的时候也到了。
东宏顶这些年一直都保持着在城墙上用膳的习惯,于是扭头着人将饭菜送上来,还特意吩咐他们多加两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