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学着阿芷的样子罢了!”东宏杰津津有味地看着两人吃饭的样子,“看你们今天那么晚还没有回来,我就知道你们两个铁定没有晚饭吃,就趁机留了这一手,你们放心吃吧,这么晚不会有人发现的!”
“师父,还好你有先见之明!”
这一夜安然无恙地度过之后,接下来的半个月里,南木霖再没有得到外出倒泔水的机会。
每日都被困在这座后院里,还有怎么劈都劈不完的柴火,以至于南木霖现在一看到木头和柴火都想吐。
深夜里,南木霖和东宏杰照旧还呆在后院里吹着冷风,除去劈柴火的敲打声,院子四周安静得出奇。
正当南木霖和东宏杰停下来准备休息一下的时候,院中的一角突然传来一阵动静,像是有什么东西落了地。
“师父,你刚刚有听到什么声响吗?”夜幕之下,南木霖朝着声音的源头看过去,只觉得那边像是一个大黑洞一样。
这么明显的动静,东宏杰怎么可能听不到,“我听到了,已经这么晚了,莫不是小偷翻墙进来了吧?”
为了证实东宏杰的猜想,南木霖和他决定走过去看一看,以他们二人的实力和功夫,就算对方真的是一名小偷也没什么好怕的。
围墙边上,月光的映射之下,南木霖逐渐看清地面上实则是躺着一个孤零零的人影,此人面部朝下,一时还看不清楚他的长相,只能依稀看到他后背上的衣衫被扯开了好几个大口子,显得狼狈至极。
“师父,这个人是小偷吗?怎么翻墙进来反而把自己给摔晕了啊?”
东宏杰抬眼望了望面前的院墙,又顺势把头低下,“不管这个人是不是小偷,反正这么晚来翻钢楼的院墙指定不是什么善类。”
“师父,你说的对,我们是得小心一些。”这样奇葩的情况,南木霖也是头一回遇见,“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需要我立刻去前厅把全管事叫过来吗?”
“先不急,等我们把情况弄清楚再叫也不迟!”东宏杰仔细打量了一遍地上的背影,“南木霖,把他的身板翻过来,我倒要看看此人长的是一副什么面相!”
“好的,师父!”按照东宏杰的指示,南木霖移步至围墙的边上蹲下身,只看了背影一眼就将对方的整副身板全翻了过来,不看不知道,此人不仅脸上被人打得鼻青脸肿,嘴角边还流出一大块血痕,显然是受了不小的内伤所致。
正当南木霖和东宏杰在思量此人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对方的意识突然清醒过来一些,朝他们吃力地张开嘴唇,“林阿木,是你吗?”
尽管这个声音十分低沉,但南木霖听着却感到无比熟悉,为了验证心中突生的念头,他再一次朝这个人的脸庞看过去。
这一回,南木霖终于看清了对方的长相,顿感无比惊讶和激动,“东宏刚大哥,原来真的是你啊!”
“是我,林阿木!”东宏刚每说一句话都像是在忍着剧痛一般,“看来我东宏刚命不该绝啊,头一次来这里就遇上了阿木你,你当真是我命里的大救星呐。”
听到东宏刚把自己视为救星,南木霖愈发的纳闷,“东宏刚大哥,才几日不见,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件事说来话长,我能先喝一口水再说吗?”东宏刚挣扎着从地面上坐起来,倚靠墙面长长地舒了口气。
“好的,东宏刚大哥,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现在就去拿水来!”
“喂——”东宏杰趁着南木霖从身边经过,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你难道和这个小子认识吗?”
“这件事也是说来话长,总之我们两个人曾在西街那里有过一面之缘,之后就互相认识了。”南木霖见东宏杰依旧皱着眉头,进一步解释道:“师父,你不记得了?就是那日全管事派我和阿芷去倒泔水的那一天啊!”
“哦,原来是那个时候啊!”东宏杰一下子回想了起来,“没想到你小子出了一趟钢楼,竟然还能收获一个朋友,不过他的来头你究竟清不清楚啊?”
“师父,你放心吧!”南木霖丝毫没有东宏杰那样的防备心,“据我所知,他其实是锋州城内的一名剑客,并不是什么坏人!”
东宏杰松开南木霖的手臂,但是心里的芥蒂并没有放下,“可是一名剑客又怎么会深夜翻墙进来这里啊?还被人打成这副模样,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想他可能是误打误撞才来到这里的吧!”关于东宏杰所说的这一点,南木霖短时间内也很难将问题想通。
“喂,我说你们两个人究竟要说到什么时候啊?说好的给我的水呢?”东宏刚闭眼靠在墙上等得失去耐心,忍不住向南木霖发起牢骚。
“好,我马上就去拿水!”南木霖不好再敢耽误下去,连忙跑到厨房倒了一碗水端到后院里来,就在他将水递到东宏刚面前的时候,对方竟然直接将碗抢过去,对准嘴巴一口猛灌下去,“东宏刚大哥,你这是多久没有喝水了啊?”
“也就四五天吧!”东宏刚喝完水,嘴唇比之前干枯的时候好了许多,“他们以为断我几天的水粮就能渴死我,但是我福大命大,偏好好的活了下来!”
“东宏刚大哥,你说的他们究竟指的是谁?”
“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东宏隆的那些爪牙们!”东宏刚提起这些不禁哼笑一声,“自从那日和你分别之后,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了我家里的地址,竟然在我家的附近埋伏我,这帮混蛋,我事先没有预料到他们会这么干,就带着一丝侥幸回到了家,本以为他们不会找到家里来,哪知没等我的脚跨进家门,他们就一窝蜂地拥上来将我给抓了起来,真是老马也有失蹄的时候啊。”
“那之后呢?”东宏杰越听越觉得有意思,很想知道接下来的情景如何。
“后来,他们将我带到一个十分隐蔽的地方,不仅蒙住我的眼睛将我绑在一把椅子上痛揍了一顿,最后还留我一个人关在那个地方不管不顾了。”困顿中的这种滋味令东宏刚越说越觉得心酸,“这一关就是足足十几天呐,期间他们不给我吃的,也不给我喝的,誓要打算将我困死在那个地方,这群没心肝的恶人!”
“你说你被关了有十几天,那你前十天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普通人若是被断水断粮了十几天,到最后还能活下来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说来惭愧!”东宏刚像是有些难以启齿,“我挣脱身上的束缚后,仍旧没有办法逃离那间四面都是铁皮密封的密室,好在密室里面时不时会爬进来一些老鼠和蜘蛛类的小东西,靠着它们身上的肉和血我这才没有被困死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