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一直都没问过您,您究竟在这里生活了多长时间?”
夜幕包裹住的木屋前,东宏杰猝不及防地将剑斜刺向地面,随后扭头看向前面的南木霖,
“你说啥?”接下来,东宏杰收起自己的姿势,并一步一步走向对方,“你小子,我辛辛苦苦给你展示了半天,你的注意力却系在了别处,不是想着别的小姑娘就是打听我的隐私,是不是非要我罚你一顿才满意?”
南木霖在台阶上迅速站起身,顶住东宏杰的威势辩解道:“我哪有注意力不集中?你可不要冤枉我啊!”
“那你说一说,我刚才演练的是哪一套剑法?”东宏杰老练地抱起双臂,眯着眼严肃地盯着南木霖,“说对了我就不罚你!”
“好,一言为定。”南木霖毫不畏惧地走下仅有的两层台阶,在东宏杰的周围娓娓道来,“你刚才演练的那一招是削影剑法的第三式,叫做烈刃如火,此剑法相对于之前的第二式横扫风林来说,不仅速度更加惊人,而且气势也更加凶猛,这就使得伴随着一招一式的剑气如火焰般炙热锋利,继而让对手无法招架。”
“师父,我说的对吗”
“没想到你这小子还真的能一心多用。”东宏杰小声地嘟哝完,无力地朝徒弟推了推右手,“算你小子没有辜负为师的苦心,暂时放你一马,不过,你为什么会突然想到问我这个问题?”
“我只是想问问你关于七年前的一件事,你要是不知道那就算了。”
自从经过那日在茶室内的一番谈话后,尤其是当想到北灵明野以及北灵章提及此事的反应时,南木霖就对七年前的那桩恩怨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南木霖坚信在音乐盛会被取消的背后一定藏着一段不平凡的故事。
“你是指七年前的除夕之夜?”
“你居然知道!”南木霖惊呼一声,双眼不禁泛起了明光。
“当然,我在这小树林里呆了快十年,谷殿内近年发生的事有哪件能逃得了我的眼睛,只是那件事在银州至今很少有人提及,你是怎么知道的?”东宏杰心想,自己身为一个外族人都不敢随便说起这件事,更何况是谷殿内的银州族人,那么又有谁会当着一个外族人士的面提本族的秘事呢?
“前几天在暗乐门的茶室内,有一个叫北灵明野的银州人在无意中告诉我的,他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显得异常伤感,后来还问了我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这使南木霖不得不怀疑这背后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秘密。”
“北灵明野?”东宏杰一听到这个名字就开始斟酌起来,不一会儿就有了回忆,“北灵明野,墟都城城主北灵尘的大儿子,原来是他。”
“这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师父,你竟然也认识他?”看着东宏杰似乎知晓一切始末的面庞,南木霖就迫不及待地想弄明白所有。
“想当年,那个浪荡子在谷殿内也是数一数二的风云人物,他除了在修为上有很大的成就外,外表也实属不凡,最有特色的就是那张清秀的脸蛋,很容易迷倒一些年轻小姑娘。”
“清秀?”南木霖的脑海中立即浮现出那副邋遢颓败的模样,这其中的落差着实不小,“我看不一定吧。”
东宏杰不满被南木霖突然打断,没好气地道:“你还别不信,就是你父亲南木江和人家相比,在我眼中也敌不过那时的人家。”
听到这里,南木霖也同样没好气地回怼道:“个人的眼光不同而已,反正在我眼中我阿爸就是最帅的!”
“是你讲还是我讲?你还想不想听下去?”见南木霖这么维护自己的情敌,东宏杰气氛之下转过身,朝着屋内走过去。
南木霖见状及时将他给拦下,“别生气啊,师父,我当然是接着听您讲下去啦,我保证不再插话便是。”
“那就最好!”
经过和解后的师徒两人在台阶上邻接而坐,开始一段漫漫长夜中的畅谈。
“七年前的除夕之夜,我偷偷换上银州服装,随着一群学员进入了谷殿的后殿······”
从东宏杰的口中,南木霖终于知道了北灵筝的事迹,原来她不仅在修为上大有作为,而且颇通音律,次次都在除夕夜的音乐盛会上拔得头筹。
然而最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北灵筝和北灵明野原来是一对恋人,“原来琴姑姑还有这样一位厉害的师姐,听起来还真是让人毛骨悚然。”
东宏杰连忙点点头表示赞同,“别说,我当时也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要不是我替阿琴挡下那一记惊魄掌,只怕今日的整个银州都会是另一番光景。”
“世上怎么会有那么阴险的女子?”
东宏杰后怕了片刻后,忽然看向身旁的南木霖,“还有一点也特别吓人,那个北灵筝竟然和你一样,也是大姓族和平姓族结合的后代,换句话说,她只有一半的北灵氏血统。”
“什么?”南木霖的后背瞬间凉了一大片,如遭雷劈的他忽然明白,这可能也是北灵筝怎么都当不上银州大族长的最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