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南木霖很感激对方在一个月前救了自己一命,还愿意传授给他修炼了大半生的本领,但只要一想到东宏杰的真实身份,他就忽然有一种走在锋刃上涉险的感觉。
锋州和云州之间的紧张关系南木霖或多或少都耳濡目染过,毕竟州事甚大,他深怕自己的举动会得罪锋州城内的人。
“对不起前辈,我今日有件事想对你说!”
“你先等一等!”东宏杰没有理会南木霖话里的意思,而是将那把刻有云状图案的木剑挑向他的手中。
“看招!”东宏杰只给南木霖留三秒钟的沉默时间,时间一过,他就向着南木霖“唰唰唰”地比划而来。
南木霖本能地用木剑去挡,劈刺之中,他只接了对手的两招半就被对方打落手中的武器。
这一次,南木霖并没有立即弯下腰去拾。
东宏杰看他一动不动地愣在那里,于是满腔怒火地发出一声吼叫:“把剑给我捡起来!”
南木霖的身板依旧纹丝不动,除了他的那张嘴巴,“前辈,这一个月以来你根本没有教过我一招一式,每晚都只是和我拿剑对打,我这把木剑都不知道被你打落了多少回,恕我直言,自今夜起我决定放弃练剑。”
东宏杰呆住两秒后收起刚才的姿势,“你小子,刚才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别以为我傻,你突然放弃练剑的原因恐怕不是这个吧?”
东宏杰果然生着一双狐狸眼,居然还能看出南木霖像是在顾忌些什么!
“实话跟您说吧,这一个月里我一直隐瞒着自己的真实身份,我的真名其实叫南木霖,就是你心里最恨之人——南木江的儿子!”南木霖果断地实话实说后,只希望这句话能让东宏杰彻底厌弃自己,好达到不再纠缠自己的目的。
东宏杰的脸上却没有预想中的那么怒目横生,而是震惊的比例要占得更多一点,“你说你是云州南木江的儿子?”
“是的,我是从云州来银州这里学艺的!”
“真是我的个天爷哟!”东宏杰用右掌盖住自己的整张脸,仰着天叹道:“老天何苦要这样作弄我,竟偏偏把情敌的儿子给我送来!”
“他和父亲是情敌的关系?”这关系混乱得让南木霖一头雾水!
“前辈,我虽然不知道你和我父亲有什么过节,但我很感谢你这些天以来的教导,日后若有机会,我南木霖一定会报答你的恩情!”
听到“报答”二字,东宏杰的神色稍微缓和一点,“倒是个知恩图报的后生,没想到南木江会生出你这样懂事的儿子!”
“这话究竟是在夸父亲南木江还是在夸自己?”南木霖不禁心生纳闷,不过是谁都好,总归是落停在南木霖的心里,“前辈,我看得出来,你也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只是你为什么会甘愿窝在这里而不出去看一看呢?”
东宏杰一听满是委屈地望向星空,过了半晌才叹着气道:“这说来话长,其实我对你也隐瞒了真实身份,你一直叫我前辈,应该还不知道我的真名吧?”
“这个嘛!”南木霖挠着右脑勺笑道:“我其实一个月之前就已经知道了,您的名字叫东宏杰,而且我还知道,您就是锋州城城主大人的亲哥哥!”
“你竟然都知道?究竟是谁告诉你的?”东宏杰听后不由得警惕起来,这小子能挨到现在才来跟自己坦白,想必是个能藏事的家伙,心倒是挺宽的嘛!
“名字是我之前在屋外听到琴姑姑叫你的时候知道的,至于身份,是我听华姐姐提起你才知道的。”
“华姐姐?”这个称呼在东宏杰的心里泛起了一些涟漪,若是刚好和自己想到的人是同一个,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说来也巧,华姐姐正是锋州城城主大人的大女儿,也是您的亲侄女东宏华,她现在就在银州的谷殿里住着,和我一样,都是来这里学习秘术的,还有阿伟大哥,您的亲侄子也在这里!”
南木霖本以为东宏杰听到自己亲人的下落,会开心一点,哪知还是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东宏杰曾听北灵琴提起过别州来人的事,只是万万没想到会是这几个人,“原来你们几个就是阿琴口中的外族人士,真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你没跟阿华还有阿伟说起过我吧?”
“当然没有,你教我练剑的事至今都无第三个人知晓!”
“那就好,否则我真的不知道后果会怎样!”
见东宏杰陷入到沉思里,南木霖伸出手掌在他面前晃了晃,“前辈,那我终止练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