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再一清醒,她就看到了屋子里有个人。
是个男人!
她再一细看。
屏风外面,有一张八仙桌。
烛火的照耀下,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闲适的坐姿,还在拿着她桌子上的茶水就着糕点在吃。
这个人影,她认识。
她松了一口气。
她不习惯睡觉的时候,有丫环婆子睡在她的屋檐下,给她值夜。
所以,这屋里进来了一个人,下人们也不知道。
好在,不是坏人。
“袁夫子,你这深更半夜的?进入主家的,不太好吧?”
袁夫子回道,“我刚从暗卫司里出来,有事情想汇报夫人,原本是经过夫人的院子,去前头住的地方,等明早再汇报的,结果,听到夫人在屋里惊叫,我怕有坏人来偷袭夫人,就进来看看,没想到夫人是做噩梦了。”
“于是,我就斗胆在这里等了等,刚好饿了,桌子上有吃的喝的,就顺道吃点儿。”
他坐在屏风外面,盛觅觅睡在屏风里面的床上。
倒也不算是独处一室。
盛觅觅披衣而起。
她也是想知道处理结果如何了。
全权都交给了袁夫子处理,人家敬业,深更半夜里都来找她汇报情况,她不能过多说人家。
“说吧,暗卫司审得怎么样了?”
袁夫子道,“是暗卫司的左使秦大人审的,那东街酒楼东家死不承认买通了那些人,去周记闹事,那伙人所说的小伙计特征长相什么的,东街酒楼东家也不认识,又抓了几个东街酒楼的伙计一起问了,也没有那个人……”
“那与东街酒楼真没有关系吗?那小伙计是谁?”盛觅觅问。
袁夫子还卖个关子,“你猜呢?”
盛觅觅拿眼刀嗖嗖地刮他。
“你猜我猜不猜?”
袁夫子嘴角一扬,“是东街酒楼搞的鬼,那个小伙计是东街酒楼家里的侄子,而那个侄子在长公主府里当差……”
“这就微妙了啊!”盛觅觅说道。
“那个小伙计已经抓到暗卫司了,一口咬定就是他叔叔,东街酒楼的东家指使他这么做的,与长公主府半点干系也无,秦大人说按照大裕律法,没有造成恶劣性质,可以双方协商处理,然后,问周记小龙虾店有什么样的要求可以提出来。”
盛觅觅想也没有想,“赔钱!赔银子!赔砸坏的桌椅板凳费。”
做生意就是为了赚钱的,这人来挡他财路,谈条件上,就是谈钱。
她掉钱眼里了。
袁夫子就着茶水把最后一口点心吞下。
“行,夫人定个数目,在下明天再替夫人去跑一趟。”
盛觅觅问他,“数目我不好定,你让暗卫司的大人看着办吧,到时候,你也别全拿回来,给暗卫司大人分一半,就当是孝敬的银子,借花献佛,然后,下回再有人闹事,咱们就去请暗卫司过来撑腰……”
袁夫子迟疑,“这样不好吧!暗卫司办案,都是公事公办,不会收这种银钱的,这属于贿赂朝廷官员了吧?”
盛觅觅嗨一声,“你不懂,他们那种脏污地方,哪有不收银子的?只怕收得少了吧!也不怕人去举报,去查证,谁敢查他们啊,不想活了吧!放心地给,你和他们说,绝不会去举报他们的,只要以后多照管照管我们店就行了,还和他们说,暗卫司的探子去我们店里消费吃饭,报我的名字,可以打半价!”
袁夫子摸着鼻子,瓮声瓮气地答应了。
“行,听夫人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