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她过来吧。”宇智波朝淡淡吩咐。
“是，大人。”碎蜂的身影即刻化为一抹模糊的黑影，眨眼间没了踪影。
不久，莱月被带到了跟前。
此时的她，与先前判若两人。
手中紧握着沾满鲜血的苦无，脸庞和衣裳上也星星点点地溅满了鲜红。
眼神迷惘，仿佛陷入了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
内疚、悔恨、厌恶，种种苦痛的感受彼此交织。
无数复杂的情绪在她脸上清晰可见。
莱月单膝跪在宇智波朝雾面前，做出了臣服的姿态。
“怎么样，沾染同胞的鲜血，感觉如何？”宇智波朝雾笑问道。
说实话，他是不懂这种感觉的。
在这个世界上，宇智波朝雾没有任何的牵绊。
他孤身一人走来，心中唯有变强、生存，而后建立起属于自己的王国。
任何阻挡在前进道路上的障碍，都要清除。
任何胆敢妨碍者，必须肃清。
宇智波朝雾不想当圣母，更不想拯救任何人。
这本就是一个无光的世界，唯有化身修罗方能活下去。
既然早已身处无间地狱，又何须在乎那点微不足道的人性。
此时，莱月闻言只是摇头。
“不，这种感觉我说不上来……我……我永远忘不了他们的眼神……我……我杀了最不应该杀的人……”
莱月变得有些语无伦次。
宇智波朝雾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她。
“敢于直面死亡的人，或许会被人称作英雄，但那种人下场往往都很惨。”
“贪生怕死虽然被人鄙夷，却通常能活到最后，”
莱月深吸一口气，泛红的眼眶中泪水滚落。
“可……对我来说，活的越久，杀害同伴的愧疚就越深，活着就像是一种煎熬。”
她的耳边，还回响着同伴的指责、谩骂，诅咒。
那些死去的人，仿佛依旧不甘心地伸出手，想要将她污秽的灵魂一同拖入地狱。
宇智波朝雾眉头微皱，冷漠道。
“我不想和你探讨这些，对我来说，世界上的人仅仅分为两类：一是忠于我的人，二是必须要杀掉的敌人。”
“如果你想反悔，只需要把苦无刺进自己的心脏就行了。”
莱月一颤，面色更加苍白。
“对、对不起，朝雾大人……”
“是我多言了，抱歉，我不会再露出这种软弱的表情。”
莱月抹去眼泪，深呼吸，神色坚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