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迟疑道：“你要我说什么？”
见她这般反应，卫怀胥却率先忍不住停了瞬，他屏住呼吸。
“自然是喜不喜欢我。”
他道：“许步薇，你喜欢我吗？”
许步薇怔了怔。
她不敢动，甚至忘了呼吸，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昭示着她的不对劲，而这些，所有的这些都源于一个人珍贵的真心。
半晌无声。
许步薇平静道：“不喜欢。”
冰冷的话从这人口中说出，寂静无声，她能感受到面前人的手一僵。
“卫怀胥，我不喜欢你。”
她又重复了一遍，斩钉截铁，比先前见过她说的任何一次话都要来的坚定。
苍茫的天际漂浮几团黑云，雨珠落在人身上，没有人去管这份冷意，却熄灭了一些藏在内心深处的东西。
卫怀胥没有退。
决绝的话让他逐渐更加清醒了些。
许步薇清楚至极，她不能接受那么多，现今也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除非战事太平，燕州城没有沦陷，她还是以前那个自由自在的人。
不可能了……
她能认这份情，却受不住。
冷风拍打在二人身上，简单的两句话，仿佛千斤重。
他需要一个理由。
卫怀胥道：“你若是有后顾之忧，可以跟我说，我会保你无虞。”
“好，那我便同你说了。”
许步薇目光平淡，望着卫怀胥的目光一刻也未曾回避，甚至是执拗的，她道，“卫怀胥，我一开始在你身边，不过就是为了想要知晓有关燕州城的消息，我是在利用你。当初救你，是因为你也曾救过我几次，有恩必尝，是我们许家的规矩。如若可以，我倒是也想要有这么一个人能够真的站在身后。但一个人的事情，不应该牵扯到另一个人头上。”
不应该牵扯到一群人身上。
“我知道从临川到荆南，你总是想帮我。”
可他身后有荆南的子民，二人身份又如此悬殊，帮不了的。
就算卫怀胥一心想要救她，但身后的荆南百姓，他们也是人，他们也想要一片安宁，她也不会允许自己，做出这样伤害其他人的事来。
面前人一怔。
她不知道这话是不是说的重了，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话，但只有这样，才能真正说清楚。
卫怀胥觉得有些累，比起这个感觉，他更能看出这人说的话是不真切的，但再怎么样，这些都是猜测，所有能够确定的，只有从许步薇说出口的话。
不过，人也是会说谎的。
他自始至终都捏着她手腕，脉搏快速的跳动着，这是身体与生俱来的本能。心中的情绪变化万千，像是掩饰和假装，有人看穿了这份局促。
“从来没喜欢我？”
他忍不住道：“可你的心跳，分明比我的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