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许步薇目光一凌，转头问道：“你方才说……”
“下雪？”
凌瑜点头：“西壤靠北，往年这个时候，都会出现霜冻，再过半个月，恐怕也离降雪不远了。”
……
营帐里，灯火阑珊。
许步薇去找卫怀胥时，正好见他一人在书案前休息，她敲了敲门，青年抬头，就见她有些急的走了进来。
“我有事……”
“大人——”
外头正好有声音响起，那人迟疑了会儿，卫怀胥道：“进。”
“大人，昭阳王府的来信。”
士兵递过来一封信，卫怀胥接过后，那人又退了下去。
屋中又重新剩下两人，他拆开看了两眼，上头未曾详细多说什么，不过寥寥几语。
许步薇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卫怀胥略微疲惫的摇头。
他收回信，没有说话，许步薇却猜测到了一些：“是不是前线又传来消息？”
他的指尖微顿，似乎有话要说，可到底又没有接着说什么。
战事一场接着一场，实在容易筋疲力竭，许步薇看着他，她忽然就紧张了起来，她觉得这人再说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她怕这人瞒着他做什么不好的打算。
“卫怀胥……”
许步薇站在原地，她心中的猜测逐渐明显，刚要开口，只是卫怀胥却一顿，他认真道：“我什么也没说，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青年起身走了过去，许步薇却总觉得有些不安心，她没说话，卫怀胥俯身下来，说道：“什么都没有发生，不过这些都为军中要事，我暂时还不能跟你说，等过段日子我就告诉你。”
屋中静默。
他拥有一张好看的皮囊，睫浓纤长，五官俊朗，然而少女抬头望着他，倏然间，面前人握住他的手，那力道有些重，仿佛像是想要把他拽住。
像是冰冷如霜的黑夜中，忽然有了一盏灯，卫怀胥觉得心中一热，他垂了垂眸，露出一抹笑来：“你这是做什么？”
许步薇却自心底产生巨大的不安，她忽然想起上一次，卫怀胥带兵前去护回粮草，若不是因为恰好发现了对方的阴谋，恐怕他不会那么轻易的回来。
“卫怀胥，你不要一个人。”
年轻人微怔。
许步薇看着青年，脸色沉重无比。
“荆南，不会亡的。”
他忽然被这句话给震住。
与以往的安静不同，不知为何，卫怀胥整个人都放松了一些。以前他单枪匹马的上阵杀敌惯了，似乎这是第一次，有人这样会担忧自己安危，他感受到了。
只是下一秒，他抿了抿唇，耳边传来卫怀胥干净清冽的声线。
“为什么忽然要说这样的话？”